我把回絕從地上拉起來。兩人驚魂甫定，也顧不上其他，快步往門口跑，想翻開客堂大門，卻發明，這門竟似被人，從內裡反鎖了。

不是一幅畫，而是一扇窗。

一陣猝不及防的冷風，從剛纔畫像的位置吹出去。我和回絕手中的蠟燭“噗”地一下，全燃燒了。

我的心也沉了下去。如果這兩個差人已經遇害，那剛纔燈光下的兩人又是誰？

卡紙上寫著幾個鮮紅的字。

我讓周格和林楓幫手照顧蚊丁，和回絕對視了一眼。

這竟彷彿是上個世紀，有錢人家西式彆墅的客堂。

玄色的人血，血麵上還翻著紅色的泡沫，如同開了閘的水庫，汩汩地從餐桌上往下淌。整間屋子全被鮮血灌滿，血麵越升越高，已經向我倆小腿肚逼近。

我頓覺不對，顫抖著擰開手電，往腳下照去，發明冇過我倆腳踝的，不是水，而是血。

“師父謹慎點！”蚊丁在身後小聲叫道。

才走到樓梯口，手中蠟燭白光一晃，就見三條白花花的人影，俄然呈現在轉角處。

“紅衣裳的女孩？”我皺了皺眉，“你看清楚，她長甚麼樣了嗎？”

蚊丁動了動嘴唇，有些欲言又止。

我正想重新撲滅，俄然想明白了一件事，頭皮一炸，後背起了層寒意。

兩人點點頭，同時邁了出去。

腳底落地的刹時，四周彷彿毫無竄改。我倆轉頭望去，周格三人卻不見了。

客堂仍舊是先前烏黑溫馨的模樣，餐桌上也仍舊擺著白蠟燭。隻是冇了盛著頭顱的圓碟，也冇了滿地漫太小腿肚的血水。氛圍中滿盈著嗆鼻的粉塵。

想起剛纔就這麼跟那人四目相對，我們卻都冇發覺，我渾身直起雞皮疙瘩。

頭頂本來是一排排長條的日光燈，現在卻成了富朱紫家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燈。

四週一下暗了下來，也再聽不到任何聲響。我倆背靠背挨著，往那張餐桌摸去。

回絕問她如何會這麼想。蚊丁抿嘴道：“剛纔我不是見著你倆了嘛，然後周伯伯和林叔叔帶著我過來。你倆一晃眼就不見了。但是……但是我彷彿看到一個跟我差未幾大小的女孩子，穿戴紅衣裳，瞪了我一眼，就飄走了。我從速跟過來，冇見著那女孩，卻遇見你們了。”

走廊冇人。皮球“砰砰砰”地，仍舊持續往下跳。撞到底層的圍板，這才停下，在原地越來越快地彈跳，漸漸停了下來。跟著像是被人踢了一腳，毫無征象地往黑暗中滾去。

吊燈燈光一樣慘白慘白的，彷彿電流不穩的模樣，“撕拉撕拉”地收回怪響，燈光也時偶然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