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瑤隻曉得她的母親幼年時名動過都城,才華不比一些考取過功名的男人差,薛媽媽經常可惜,如果藺月柔不是身為女兒身,必然能在朝堂上大展拳腳,有一番作為。
薛媽媽被她逗得也含笑低下了頭:“你這鬼靈精,真是越來越會說話了。”
關於這個題目,她本來就是內裡芯子煥然一新過的人,可也得學著點稚齡女童的模樣不是?顧雲瑤撒著嬌,拉拉薛媽媽的衣袖,還是糯糯的聲音說話:“那薛媽媽可得替雲瑤在祖母那邊美言幾句,如許我就能有其他更多好吃的了。”
自從忠順侯府的老侯爺,也就是藺月柔的老父親走了今後,侯位理所應本地傳給了當初的世子藺偵仲,那可不是一個他能等閒獲咎得了的大人物。
……
繞過照壁,前腳才踏進老太太的屋中,遠遠的便聽到顧老太太發飆的聲音:“混賬東西,你還曉得要過來。”
因顧雲瑤被養在顧老太太這裡,也睡在顧老太太正屋的隔壁,他們兩人的對話,顧雲瑤聽得清清楚楚。
她已經死過一回了,能重活就是不幸中的萬幸,本不該再有所求,可現在她第一次殷切地但願,如果重生的時候是她三歲大,母親還在的日子該多好。
宿世也隻是倉促幾麵,還是聽薛媽媽說的,當初她的母親不顧家人的反對,硬是毀了一門內定的婚事,要和顧德瑉在一起。侯府那邊倒也不是真的嫌兩家之間門庭的凹凸不同,而是老侯爺看人極準,一眼瞧出顧德瑉將來不會太善待他家的女兒,何如她的母親立了死約,說甚麼此生非瑉郎不嫁。
藺氏的全名叫藺月柔,聽到“月柔”這個有點長遠的稱呼,還是從父親的口中,顧雲瑤有點感慨很多。
顧德瑉有些難堪:“惠姨娘是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人,還為母親添了一對孝敬、惹人垂憐的乖孫後代,怎能是物呢。”
用過晚膳的顧雲瑤,正用著桃枝端上來的酸梅湯消食用,俄然猛地打了一個噴嚏,看顧她的薛媽媽從速往她身上包了一床被褥:“姐兒可彆再凍著了。”
比擬較抱病之前的二女人,現在的二女人彷彿更看淡塵凡了。
顧老太太道:“你好生偏疼,瑤姐兒躺在屋裡,差點隨她母親去了,你未曾來看過幾麵,惠姨娘是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太太和我嫡出的乖孫女就不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