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色江山_第一百零九章毒辣狠絕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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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相認對於本身來講是老懷大慰的歡樂,但對偶然間親手弑父的劉桓珩來講,則是一輩子也冇法卸下的懊悔與罪孽。他如何捨得用兒子平生的慚愧調換本身長久的歡樂?

祁王劉羲緯的印象早就淡如天涯的一抹雲霞,這些年來他隻曉得第一次把他抱上馬的是項重華,第一次教他拉弓射箭的是項重華,一麵和先生訓他奸刁拆台,一麵又悄悄帶他出宮兜風的是項重華,俯身悉心教他兵法的是項重華,佯裝被他擊倒哄他高興的仍然是項重華。但此次,他不會再一躍而起,拍拍身上的土衝他擠眼睛了。

劉桓珩像拋棄毒蛇普通把劍丟開,轉頭一邊疾走一邊大喊道:“傳太醫,快傳軍醫!”

劉桓珩大吼一聲,揮劍亂砍,項重華手背一疼,鮮明被劃出一道三寸的血口兒。

劉桓珩的嘴邊浮起一絲淺淺的笑意,恭敬地彎下腰,雙手將他攙扶起,道:“丞相免禮。”

劉桓珩虎軀一震,神采變得煞白,和項重華一個低頭一個昂首地看著那柄劍。

轟轟烈烈的痛與傷皆化成了眷眷的酸楚,逝者已矣,隻餘下空空的胸膛和一點疤痕。情之殆儘,命亦將休。

劉桓珩濃秀的劍眉一揚,雙目炯炯亮,朗聲笑著道:“丞相赤血赤忱,虔誠可鑒,罪從何來?”

項重華支撐著站起家體,嘴角不竭湧出汙血,心臟像被挖空了的一樣痛。他曉得若邪用的是甚麼毒了。

項重華淺笑著迴應他的高興,右手舉起細劍橫在脖間,手腕一旋,鮮血噴薄而出,像漫天的朝霞。

劍身纖細,卻周身模糊透著綠森森的光,即便迎著枯黃炎熱的陽光,仍讓民氣寒膽裂。

項重華笑道:“不消慚愧也不消懊悔。大丈夫尋求權力,傲視天下本是常事,何必拘於末節?我也做過如許的事情,即使悲傷,但落子不言悔。”

秦非隻覺心中俄然煩躁難耐,“嘩啦”一聲推開窗戶,濃色的殘陽傾進暗中的屋子,於一方濃紅中落下孤寂頎長的影。幾隻大雁飛過充滿豔霞的暗紅天空,悲慘的哀鳴,彷彿充滿了六合。

“重華叔叔叫我把這個給您看。”

劉桓珩緊緊盯著他的臉,龐大的神情裡模糊透著殺機,蠢蠢欲動。

劉桓珩淚如泉湧,內心明白項重華為了不想讓本身慚愧,以是纔在毒身亡前自刎。

他用手背把劍推開,安閒地站了起來,道:“好了孩子,該結束了。”

秦非不由苦笑。不知應當為項重華償了多年的遺憾而歡笑,還是應當為他死在親生兒子的手裡而抽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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