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月將鎖著他的手的手腕緩緩拉到本身胸前,低聲道:“秦先生可知霜月有兩件事至今仍然瞞著你嗎?”見秦非滿目仇恨,悄悄一笑道:“第一件事情是,霜月的父母並不是被劉羲綽所殺。霜月挑得祁國雞犬不寧隻是想要藉此拖住祁國王室,使其像忙於內鬨的雍國一樣,對薑國陳國的事情得空顧及。作為回報,薑國太子在勝利登上王位後要將相國尤偉德一家誅滅。”
秦非道:“我對你已經冇有半點代價,要想滅口快快脫手便是。華重他們跟此事毫無乾係,也毛病不到女人。請女人高抬貴手,放了他們。”
劉羲謙皺眉道:“你說甚麼傻話?”扭頭四周環顧了一圈,又道:“秦非呢?你,該不會真殺了他吧?”
霜月抬頭閉目,悄悄道:“恩重如山,仇深似海。我固然大仇已報但畢竟叛變了師尊,霜月該死,也不得不死。”
秦非一咬牙,從腰間拔出閃著厲芒的匕,高吼一聲,急衝疇昔。]霜月卻彷彿不知般地背對著他。純白的紗衣泛動在北風裡,烏黑的長卻悄悄地流瀉在她的肩背上,波瀾不驚。匕攜著寒光落地,連帶著幾塊石子滾落進滾滾的江水中。霜月麵向著秦非,神采淡如明月。秦非隻覺虎口欲裂,手腕被緊緊夾在她白淨的指尖裡,轉動不得。
劉羲謙咬牙道:“莫非,你對我一點豪情都冇有嗎?”
霜月淡淡道:“多謝嘉獎。”
紛雜的馬蹄踏破了麋集的雨聲,清一色的黑馬簇擁著一匹白駒擁來。白駒上的少年罩著一身青色的蓑衣格外奪目。稠密的雨絲堆積成股,順著鬥笠的邊沿汩汩流下,好像一道低垂的簾幕。霜月和他就隔著這層昏黃。劉羲謙一提韁繩,排眾而出,奔向立在崖邊的那一彎明月。霜月奇特的氣味淡淡飄散在雨中,寵辱不驚。
霜月不由一驚道:“你曉得?”
秦非不解地向項重華道:“你不是碰到霜月了嗎?她莫非放過了你?”
秦非驚詫道:“你說甚麼?你把他如何樣了?”
秦非道:“你所處的暗室不見天日,連滴漏都冇有,普通人若在內裡被困一月以上,早已經不辨日夜,更莫提時候。這一點你也有承認,但當我問你劉羲綽是何時分開時,你卻精確地說出了時候,可見你並非一向待在暗室裡,而是經常出去。”
霜月轉過身子,麵龐安靜得如同湖水,道:“我隻是感覺很噁心,如果這也算是一種豪情的話。你不消如許氣憤,也冇需求假裝一副被傷得體無完膚的模樣。你對我除了佔有慾征服感外,也不見得有甚麼真情。大師平分秋色,各得所需。何況你應當另有一段時候能夠縱情享用君臨祁國的快感,而我,連這長久的歡愉也得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