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柔心中一片豁然,深深吸了一口氣,運足內力大聲呼喊起來:“項重華!你必然要好好的,好好的活下去!”
陳傑俄然衝趙毅大聲喊道:“千萬不要脫手!快把兵仞放在地上,捧首背對著他們。”
秦柔還冇來得及製止,他便已經帶著其他兩個主子衝歸去。秦柔狠狠地閉上眼睛,雙腿狠狠一夾,馬兒吃痛,跑得快了幾分,但畢竟又緩緩慢了下來。
秦非將眼淚合血吞下,平靜道:“大師再對峙一會兒!追兵遭受雪崩,惶恐之下必定不敢持續追來。我們隻要捱到雪崩停下便可乘機從其他山路逃脫!”
青龍山的兵仞和白虎門的劇毒本就是最要命的兵器,二者湊在一起,又加上項重華轉動不得,幾近難逃一死。纖纖玉手已經虛按懸刀,隻差一錘定音的用力一扣。
秦非必定隧道:“他們和剛纔那幫夷人不是一夥的。若我冇有猜錯的話,他們就是……”
馬兒出慘痛的悲鳴,倒在血泊裡。本來那銀光竟然是埋在雪裡的倒刺。與此同時,十幾隻利箭也對準了陳傑和項重華,陳傑隻能持續轉動,一麵打落箭失,一麵儘量用血肉之軀擋住項重華。
女子猝不及防,踉蹌地後退了幾步,運功調息後望向了聲音傳來的方向。安靜的積雪被這份驚人的內力所傳出的呼喊所撼,頓時起了震驚。
趙毅一愣,怒道:“這些蠻子和李賁勾搭害死孫哲和秦女人,老子就是死也要跟他們拚了。”
秦柔展開雙目,淚水已經奪眶而出。雪山已經近在麵前,皚皚的紅色遍及視野裡當中,彷彿瑤池。
滾滾的白雪如同濤濤大江般傾瀉而來,帶著那女子的愛與恨,癡與怨,將她摯愛之人的仇敵捲進淹冇。
一張大網冷不防地從中間的石頭後灑出,將擺佈支拙的陳傑和項重華罩了個正著,十幾把尖刀當即抵在他們身上。幾十個頭圍正色外相,身著皮襖的蠻夷男女也不知從那裡竄出,把趙毅和秦非團團圍住。趙毅拔劍在手,悄悄下定了決計,即便身異處也要保秦非全麵。
弩是來自青龍山的隼弩,射程和度均是平常弓弩的起碼三倍,箭頭在陽光的暉映下閃著瑩瑩的綠色,不知浸了甚麼劇毒。
秦柔咬著嘴唇,隻當作未聞聲般。孫哲看著越行越慢的秦柔,一咬牙勒轉馬頭,用心大聲喊道:“儲君請先行,待我等殺退追兵再與儲君彙合。”
趙毅、陳傑齊宣稱諾,卻誰也不敢看向秦非。大師雖已曉得追兵不會追殺上來,卻誰也不肯勒馬停止,彷彿不斷下便可臨時逃離這鋪天蓋地的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