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子竟然就是雍國的王後,項重華的正室老婆--秦柔。
她是一個非常斑斕的女子,但她的美並不像日光般灼人刺眼,而是像月光般溫婉,像溪水般長流,雅俗同賞。不管男女隻要看上她一眼,都會被她深深吸引,寂然起敬。她穿戴一件寶藍色的宮裝,高高盤起的髻隻插了幾根裸金鳳釵,卻梳理得一絲穩定。簡樸樸實的服飾不但掩不住她崇高的氣質,反而將她的大氣、持重襯托到了頂點。
息雅緊追不放,道:“ 那你為何不直接立我為王後? ”
劉羲緯作揖道:“有勞王後。”
劉羲緯受寵若驚,謹慎翼翼地把杯子湊到她的唇邊,但因為太嚴峻,手抖得太短長,反而把水灑出了很多,滴到了被子上。
高挑的宮裝美人也細細地看著息雅,目中充滿了由衷的歌頌,但彷彿也繚繞著淡淡的哀傷。
洪荒。一望無邊的洪荒,烏黑無光的洪荒。不知洪荒如夢,還是夢若洪荒。不知過了多久,不知今昔何兮,如雞卵般的黑暗裡終究裂開了一線裂縫,光悉悉簌簌灑將出去,垂垂凝整合線,因而四周垂垂有了影影綽綽、飄漾雜遝的影。光愈激烈,影也垂垂清楚,一個個都是昔日的故交。前塵舊事紛至遝來,酸甜苦辣澎湃並至。她終究被拉出渾沌,拉回了塵凡。
息雅隻覺一股熱血驀地湧遍滿身,心中感到說不出的熱誠和憤激。
秦柔當即內心明白秦非已經看破本身要去祁國的籌算,又窘又愧,半餉不語。
不知愁滋味的少年老是躍躍欲試地投身這花花天下。曆儘滄桑的人卻甘願守著這不悲不喜的渾沌永久睡去。人間就像一場賭局,引誘與傷害並存,輸者永久多於贏家,苦老是多於樂。每個初入者,都抱著或多或少的胡想,希冀本身是那為數未幾的贏家,自傲本身總不至於淪為最慘的一個。可惜事與願違老是人間常態,真正的贏家永久都是設立這賭局的人。
劉羲緯道:“我的確對其他女人也說過很多蜜語甘言,但這句話隻對你說過,也隻會對你說。”
息雅暗自奇特,除了對太後,劉羲緯何時對哪個女子如此恭敬過?聽得他稱呼那美人“王後”,更加迷惑。莫非短短幾日,祁國的王後就已經易主?直到聞聲他們議論城池交代,她才恍然大悟。
秦柔取出藏在袖子裡的那張解藥,雙手不由微微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