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玉蓉膏被盛在一個小盒子裡送到行館。
她長吸一口氣,忍回滿眼的清淚,端著酒杯緩緩走下台階。
息雅噙淚道:“妾身隻是偶感風寒,倒是公子的傷彷彿傷得不輕,可還痛嗎?”
知秋驚叫道:“夫人,您冇被燙傷吧?”
項重華搖點頭道:“能為陛下和夫人儘些微薄之意,鄙人不堪歡樂。”
項重華趁機溜到後院,遙遙便看到幾簇桃枝伸進最西麵的屋中,被溫和的燭光一照,顯得千嬌百媚難描難畫。
接著是整齊呼應的女聲,房門重新封閉,待腳步聲漸行漸遠後,隻聽一個清甜的聲音道:“夫人,您瞧,連花兒都傾慕您絕色,竟然探進您的寢室來了。這份殷勤可卻之不恭,不如您到窗前掐上兩枝如何?”
項重華躺在榻上,聽聞著窗外的鳥鳴。幾個宮人剛好顛末,議論著嚕囌的小事。
項重華縱身躍上屋簷,躡手躡腳到了窗戶中間,耳入耳得四下無人後才用腳掛在屋簷,倒吊下身子微微探頭觀向屋內。隻聽咿呀聲響,輕巧細碎的腳步模糊傳來,項重華忙縮開端凝神聆聽。
息雅冇有答覆,嗓音微微有些顫抖道:“一片濃情確切不成孤負。即使不能請進,哪怕臨窗看一眼也死而無憾了。知秋,你把我櫃子阿誰光身青色的瓶子取來,我要親身掐上兩支。”
息雅緩緩坐起了身子,癡癡地瞧著項重華,他帶來的竟是他送給她十五歲的生日禮品,曲辭未變卻物是人非。
知秋淡淡道:“公主待我如同親姐姐普通,我為她受這些小傷又算得了甚麼?”
息雅探脫手臂,顫抖的纖纖玉指伸向窗外,卻不去探觸花枝。
知秋感激道:“多謝mm。”便隨項重華進了屋子。
息雅回身回到席上,揚聲道:“來人,把陽玉蓉膏拿來。”朝項重華道:“這膏藥醫治創傷最好不過,請公子莫嫌棄。”
知秋歎了口氣,低聲道:“申時是公主寢宮的侍衛調班之時,明日莫離會在當時耽誤調班時候,你能夠來?”
項重華為她用絲帕擦潔淨傷口,抹上藥粉,不由歎道:“女人對小雅的一份熱誠當真是六合可鑒。”
窗戶被竹簾挑起,鑲著瑪瑙的銀鉤上掛住青色的捲簾,垂下一縷粉色的絲絛。
息雅淡淡道:“我那裡有這個表情。知秋,你去幫我摘上兩支便好。”
最後的音符在她立在麵前時戛但是止,息雅蹲下身子,遞給項重華酒杯,他伸手去接,她冰冷的指尖在他手內心稍縱即逝,如同一隻戀戀的胡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