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滿眼都是氣憤驚奇,嘴裡卻誠懇答道:“我叫鄒福,是他的同母異父的弟弟。我們的母親是一個妓女,母親身後,我兩人彆離由江相國和靖王收做下人。雍國王室擔憂項重華趕上突變,故安排人在這條由雍至薑的必經之路上策應。我假裝避禍被掌櫃救下後,便在此靜候項重華的信使,隻等人一到便揮刀一刺,結束了他的性命,可不想來人竟是我的親哥哥。我本顧及兄弟之情,勸他歸順相國,不料他卻反而罵我奸佞,更是一門心秘密去報信求救。我曉得他武功不低,動起手來隻怕難以取勝,般趁他不重視一刀殺了他。我雖是萬分不忍,但相國待我恩重於山。我雖輕賤,豈能因私交而負了這知遇之恩?”
隋瑾黯然點頭,歎道:“權勢貴胄順手一擲,對庶人寒士便是滔天的恩典,一粥一飯都要用血淚了償。他們的仁不過是最不仁最無情的賒債,卻苦了這些為了所謂報恩,而捨棄親情乃至生命的不幸人。”語畢十指向鄒福天靈蓋一拂。
秦柔聞聲趕來,剛好聽得這句話,不由怒從心起,一腳踢向他的小腹,罵道:“你若再如許該說的不說,不該說的瞎扯,我就廢了你!”
隋瑾扶起鄒福道:“他隻是睡去了。一覺醒來,便會成為一個淺顯人,統統的恩仇痛苦都會永久忘懷。這也是我師祖為三願吐真丸增加的結果。”
隋瑾痛心腸址點頭,從懷裡取出幾個藥瓶,遞給秦柔道:“此事觸及雍海內政,我身為翼國使臣絕對不能插手。紅瓶子裡是你這幾天服用的解毒藥,你要騎馬馳驅,以是要更加服用。不到萬不得已不要運功動武,統統保重。”
隋瑾道:“不管結果如何你都不怕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