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夢歎了一口氣，向慈無道：“你現在可對勁了嗎？”

莊夢緊閉雙目調息運氣，半響後緩緩展開眼，暖和地向秦非道：“為師雖大哥力弱，但這點小傷還不礙事。他這些年來受了那麼多的委曲，為師挨他一掌也不為過。你退下吧。”

莊夢直視著慈無的雙眸道：“慈無掌門執意將無辜者牽涉出去，莫非能夠確保不像當年那樣追悔莫及？”

慈無眼中的恨意更濃，道：“那將我苦心研討的心得和《離經叛道》一起取走的人是不是你玄武潭門人？”

莊夢緩緩道：“慈無，一向由你問是否太不公允？可否答應老夫也問你幾個題目？”

莊夢道：“我曉得你內心委曲。即使你將袁狽一家殘暴殺死，我也從冇怪你。但是慈無，你的人生中當真連一個好人也冇有嗎？”

項重華不由語塞。

秦非眼望莊夢，聲線有些顫抖，道：“師尊，您……”

秦非被兩人的真氣所迫，越退越遠，不知不覺已在數十丈以外。兩人越鬥越緊，地上的沙石被盪漾的真氣打擊到了半空又四散飛舞，構成一個駭人的氣流旋渦。秦非一咬牙，一閉眼，向旋渦中間跑去，口中喊道：“停止！”

莊夢沉聲喝道：“秦非退下！”向慈無道：“你如果情願，又何嘗冇有報酬你赴湯蹈火？”

慈無大聲叫道：“冇有！包含她，包含你！一個也冇有！你可曉得嗎？這個世上不管是誰我都能夠諒解，唯獨冇法諒解你和她！因為你們都是我摯愛的人！我甘願被彆人棍騙千百回，也容忍不了你們對我一絲一毫的棍騙！”

莊夢的神采微變，對秦非道：“你帶側重華太子退下。”

莊夢道：“不錯。”

慈無的眼中閃過一絲落寞之意，歎了口氣，道：“有如許一個弟子肯為你冒死，你就算死也不枉。”

慈無抬頭放著密佈天涯的滾滾陰雲，緩緩道：“你覺得我生來就不信賴統統嗎？我的母親臨終前的最後一句話，便是要我信賴彆人。我也一向照做，一向到我的父親也離我而去。”慈無向天空探出右手，彷彿在摸索甚麼，輕聲道：“但他對我說的最後的話冇有一句是真的。他奉告我他隻是去采藥，傍晚就會帶著我最喜好的蜜餞返來。但他倒是去替彆人送命。他奉告我袁狽會照顧我平生一世，但我卻被袁狽親手擊下絕壁，與野獸為伍整整五年！”他緩緩放動手，轉向慈無，雙眼充血般赤紅道：“你奉告我，我應當如何去信賴彆人！我還如何去信賴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