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雅嬌媚地一笑,微微側開了一下頭,迅地翻了一個白眼。
息雅咯咯地笑個不斷,順勢倒進劉羲緯的懷裡,娥眉一蹙,又嘟嘴悄悄地推開他,嬌嗔道:“好硌得慌。”
秦非蹙眉數落著項重華,微微嗔怒道:“你如何能帶著孩子會商軍務,這豈不是叫人笑掉大牙?彭公和趙毅他們如何也不攔著你?真是太不像話了!”
項重華歎了一口氣,道:“我越來越想我的小思兒了。我走時隻倉促看過她一眼,她緊緊地躲在秦柔的身後,看我的眼神裡儘是驚駭和陌生。我真是一個糟糕的父親。回宮後,我必然要好好賠償她們母女。”
中年兵士看向墨色的天空,彷彿想在層層的密雲後尋覓敞亮的星星,乾結的血汙泥垢塗滿了他的臉,卻掩不住沉沉的傷痛。
鉛雲低高壓向山頭密佈的虎帳,晚風淩烈,帶著隆冬刮骨的酷寒,吼怒鑽竄在瑟瑟抖的兵士耳側頸領,虎帳的帳外一團一團的生起了篝火。
他淡淡道:“從寡人承諾夫人放棄從冶城逃脫的時候起,寡人便已經無路可退了。”
息雅正在為劉羲緯穿戴盔甲。她穿了一件桃色廣袖曳地深衣,滿頭青絲簡樸地梳成垂雲髻,渾身高低佩帶滿了五光十色的飾,不管哪一件都是代價連城的寶貝。她的臉上則塗抹著濃濃的胭脂和白粉,好像厚厚的麵具,粉飾住了統統的喜怒哀樂。
劉羲緯卻仍然抓著息雅的手,眼神似笑非笑,道:“夫人想好如何脫身了嗎?”
是為了息夫人嗎?阿誰傾倒四位君王,三度亡國、兩為夫人的絕代才子。
祁兵幾近無人回冰冷的營帳,而是團團圍坐在明暗不定的篝火旁相互取暖,絕望浮泛地看著火紅的火舌舔舐著焦黑的柴枝,靜聽著篝火的劈啪的燃燒聲和北風的吼怒聲。大師乃至連群情也很少群情,或許是因為倦怠,更或許是因為驚駭。
劉羲緯戀戀地看著息雅,一言不,直到穿戴結束,宮人全都退下後,才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項重華笑道:“他和你家月兒還真是一對兒。孟焱喜好月兒喜好得不得了,她可不止一次跟我提起賜婚的事了。我也隻能跟她說,這事得等你這個當爹的點頭才行。”
“三十個才抓住一個。”
息族之女,係吾王家屬 ,雖則顛沛展轉,吾王亦未曾棄,兩情不渝。祁王昏庸,強霸息女。奪妻之恥,情所尷尬。此恨三也。
項重華拍拍秦非的肩膀,笑著安慰他道:“不要再多想那些疇昔的事情了。對了,月兒和仲兒已經被送回雍宮了。你個長季子可真是有福分,有這麼一對可貴一見的聰明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