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你帶著息雅遠走高飛,要為我這個同父異母的妹子找個快意郎君。”
息麗華不覺得忤地摘了一朵荼蘼,悄悄感喟,道:“人說開到荼縻花事了,對女兒家來講,一場分歧情意的婚姻難道像這荼蘼,即便再美也不過是宣佈歡樂的逝去罷了。隻可惜花落另有花開,一個女子如果嫁了她不愛的人,佳期可就不再來了。”
息麗華悄悄抽回長袖,淡淡道:“我不過是替我那癡情的妹子傳個話,看來是弄巧成拙了。冇想到妾身一句話便能夠引出儲君如許多莫名其妙的非難。儲君如果思疑,無妨直接拉著我麵見陛下,讓陛下治我個泄漏奧妙的大罪。何必搬個甚麼秦柔,秦剛出來?”言畢轉頭欲走。
滿攜一捧荷香的輕風穿過曲池,無聲地散入迴廊暗淡的暗影裡。高高支起翠色紗窗的水閣中心擺著一張低幾,幾朵重瓣薔薇好像鮮血般觸目驚心腸斜插在瓶中。簷下銅鈴的脆響的絕頂緩緩傳來輕緩的足音,一名穿戴曳地長裙的絕色婦人款款而來,見到皺著眉頭想要避開的項重華微微一笑,手指往花枝上悄悄一彈,緩緩踏過散開的花雨,聲音如雨絲般癡纏。
息麗華走近了幾步,恰到好處地逗留在一株荼蘼旁,笑道:“儲君的眼睛如何如許紅,但是昨夜冇有睡好?”
“麗華隻是一時感慨。不過說到花,麗華俄然想起了一件事要就教儲君。息雅最喜好桃花,但薑國彷彿偏疼牡丹。儲君感覺她的嫁衣上是會繡桃花還是牡丹?”
項重華隻得轉過甚來,看著正在含笑的息麗華。
項重華麵無神采道:“這是重華本身的事情,不勞夫人操心。”
她俄然轉頭望向劈麵,眼中充滿柔情。昏黃的雨簾裡,一個小孩正由乳母牽著盤跚地向她招手。
項重華猝然一驚,沉聲道:“夫人想要甚麼?”
項重華的手按在了腰間的劍上,低聲道:“重華聽不懂夫人在說甚麼。”
息麗華直視著他漂亮的臉龐,素淨的麵龐上斂去了笑容。
息麗華轉過甚來看著項重華,立起腳根摘下一朵紅花,簪在他的衣領裡,輕聲笑道:“妾身但是冒著殺頭的大罪把這個奧妙奉告儲君的,儲君要如何謝人家?”
“妾就算不是你的姨娘,也是息雅的姐姐,為何儲君每次見了妾身老是拔腳就走呢?”
項重華盯住她浮著笑意的臉,冷冷道:“夫人是在自怨自艾嗎?”
“我更想你們能今後隱姓埋名,為我的兒子留下個好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