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垂下頭道:“你是不是很活力、很絕望?”
秦非朝越漂越遠的酒壺看了一眼,見壺蓋公然不翼而飛,內心氣得要命,卻再也不敢吱聲。
秦非和項重華回到房間。分歧於上睦小園的素雅,船艙裡到處透著繁華沖天的豪氣,不但傢俱均為酸枝木和檀木,雕飾也不是描金就是綴銀,就連鳥獸的眸子也滿是珍珠寶石。
項重華一拉窗簾,屋裡當即暗得伸手不見五指。他又拉開簾子道:“這裡的窗簾和帳子均用的是鳶羽錦,一點光都漏不出去。這鳶羽錦是由翼國特產影鳶的羽毛紡織而成。用這類羽毛織成的布料冬暖夏涼,固然隻要薄薄一層,但避光結果比厚厚的棉布還好,即便在雍宮也不算多見。韓家公然是富可敵國。”
項重華緊緊貼在房門上道:“那可不必然,還是謹慎點為妙。你即使要弄暈他,一棒子砸下去不就完事了嗎,乾嗎要下毒?”
項重華瞪眼道:“委曲甚麼?若不是有你,我早就被白虎門的人毒死幾百遍了。人往高處走,你要實現你的豪情壯誌天然要擇選高枝,我有甚麼資格怪你?”
秦非冇想到拍馬屁拍到了馬腿上,眸子一轉笑道:“成大事者天然難以麵麵俱到,令尊有令堂這位賢渾家天然也就能專注於經商。能培養出韓兄如許人才的定是不凡的奇女子。等偶然候,我必然要拜訪拜訪。”
秦非摸索道:“如果你的同門師弟不但把你放倒了,偷了你的玉佩代替你下了山,還害得你神智不清地到處防火,把腿也摔折了,你會如何措置他?”
秦非感喟道:“我哪有那麼狠?我當時隻是把剛配好的藥全灑在了他的湯裡,想要把他弄暈了好叫他不要小瞧我。”
秦非怒道:“你再跟他合股氣我,我就叫你詐屍!並且,我隨身帶的藥都是從煉丹房裡直接偷出來的珍品。我像是好冒險的人嗎?”
項重華想也不想道:“我必然要把他拔個精光掛在城樓上,然後給他連唱一整夜的小曲兒。”
吳不為的頭從船艙的窗戶裡探出來,看著秦非笑道:“不過是個蓋子,看把你嚇得。奉告你不是屎你還不信。莫非真想吃屎才放心?”
秦非動容道:“你明顯自降身份,還一向庇護我,真的一點也不委曲?”
吳不為抬頭又喝了一口酒,咂咂嘴道:“聽那些大夫的話,吃藥戒酒我頂多能多活一年,但被他們嘮叨一天起碼得折壽三年。我既然是不請自來,也就不會被趕走。”說著向船艙裡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