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就在這一會兒工夫,棺中那人已經完整變了模樣。本來烏黑油亮的頭髮,變得烏黑乾枯,長滿青鱗的臉頰,早已一片烏黑,又乾又癟的貼在顱骨上,像被風乾的蛇。遮在他臉上的布不知何時已經掉落,兩個金黃蛇瞳,倒是仍然森冷惡毒,死死盯著姬乘風腰間的金函。更讓姬乘風心驚的是,屍身骨節嶙峋、枯鱗寥落的一隻枯手,竟然攀在了棺沿上,彷彿正在往外爬……
關山道:“這個倒冇甚麼難的,你來看,這些鮫人的嘴裡都有精美的構造,它們的嘴本來是閉著的,一旦碰到震驚就會主轉動開。我想就是開棺的時候那陣震驚震開了它們的嘴。插在它們舌頭上的火絨上麵有白磷或其他碰到氛圍極易自燃的東西,以是才把這萬年燈……”說到這裡俄然麵色一變,“……不對呀,這裡是墓室……”
姬乘風一步一步往前挪動,關山特長電筒在前麵照著,俄然,在那三朵陰暗藍光前麵,呈現三張臉孔恍惚的臉。因為視野和光源的範圍,這三張奇特的臉幾近是驀地之間呈現在視野裡。姬乘風的心在那一頃刻差點蹦出了口腔,身子今後猛退一步。緊跟他身後的關山來不及退避,鼻子都差點撞歪了,氣得直罵:“撞鬼了?”
關山道:“你不曉得,這裡是墓室,這不是萬年燈,而是‘長生燭’。”
關山不知是否也想起了“缺月”的傳說,還是遐想到了本身,喟然長歎:“塵凡一瞬,時候纔是這人間最無情的毒藥啊!”
關山聞聲扭頭,見此景象,先是微微一驚,隨即便豁然了,拍了拍姬乘風的肩膀道:“這是屍身脫水後的普通征象,冇甚麼好怕的。”
“還是我去吧!”
“管他是人是鬼,有甚麼好怕的,讓開!”關山伸手把姬乘風撥到一邊,摸出那麵古樸銅鏡,擎著玄色短劍,腳踏九宮歸虛步,大步往前走去。
這類震驚,比他聽到師父陳述的秦始皇對著“缺月”收回的那些虛無縹緲的感慨要來得深切很多。
姬乘風那裡肯讓師父去涉險,這時候他也顧不上驚駭,腳尖一點,人已經躍下了“仙蓮台”。關山忙跟著跳了下來。
關山嗬嗬一笑,說道:“早就傳聞鮫人的油脂燃點極低,一滴就能燃燒好幾個月,當代的貴族常常用來做陵墓裡的萬年燈,但這直接綁著鮫人當燈奴的倒也算是個創舉,明天年是見地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