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外話------
筆墨放在殷離人的手邊,他凝著潔白的宣紙,眸光明滅,已不記得有多久冇有碰這些了,內心煞不是滋味……
她半晌不答話,過了好久才說了一句奇特的話:“我要見卿夜闕阿誰昏君。”
“寡月……我不會分開你。”顧九感覺說太多,都抵不上一句不會分開,道儘她現在的設法。
“皇上,大人,犯人已帶到。”那兩個牢頭管束著一個身形苗條的男人出去,世人的目光都落在那人身上,鐵索穿過他的琵琶骨,他每走一步,那鐵索都收回錚錚的聲響。
陰寡月選的位置在府裡新建起的祠堂裡,現在,他終究能夠光亮正大的祭拜先祖了。
“殷先生當今不能說,雲羅,筆墨服侍吧。”卿夜闌叮嚀道。
“蘇鬱……為父對不起你們姐弟……”殷離人嘶聲說道。
寡月想了好久,實在是不曉得鄭裕安從那裡與那廢帝有恩仇糾葛?
隱月閣裡,顧九纏著陰寡月給她的新酒取名,寡月細細的品了兩次,才緩緩開口道:“浮生……”
便是他襟懷小,是他偏執到不成理喻了?
這個少年,的確不是她帶大的靳南衣!
曾經這一雙手溫潤如玉,纖細苗條……
或許他附和卿夜闌,更憐殷離人晚來與子相逢,可他做不到不去恨。
顧九眼裡是不忍、是傷痛、另有感喟,她不由問道:“但是那夜,你如何會在陰家?”
陽光打在他的身上,卻還是顯得孤傲又苦楚,歡笑聲垂垂遠去,他單獨一人穿過天井,走過大門,走上街去……
他的目光又有一瞬落在孤蘇鬱身後的女子身上。
街道上停著一輛馬車,熟諳入骨,貳心中一震,這時從車上走下一人。
那男人嘴裡收回嘶啞的呼喚聲,他跪地上前,與寡月摟抱在了一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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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要問卿夜闕了!”談及此,鄭裕安胸前起伏著,連說話聲音都有些顫抖,“我為文帝期間宮中女官,若不是獲得號令,如何得以出宮?便是卿夜闕那賊人奉告我文帝(卿夜闌祖父)要將陰氏兄弟入獄問斬,因而我便連夜出宮想將此事奉告驛梅!可哪知……”
他話音將落,顧九指間一滯,低垂的睫羽震顫了一瞬,心機就盤桓在麵上,卻又不知該如何解釋。
寡月緊握著青年的手道:“殷叔,你是如何被抓到天牢裡來了的?你在天牢中呆了十五年?”
寡月紅著眼,沙啞地喚著:“殷叔……”
少年心中一驚,猛地抬起臉凝睇著麵前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