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念蘭伏在黑暗中,等了好久。
花無缺暗忖道:“那黑衣人方纔所經曆的,是否正也和現在一樣?他是否走出來了?他出來以後,又遭碰到甚麼事?”
但斷念蘭反自沉住氣了,她也嘲笑道:“你既敢請我出去,為何又躲在神像後不敢見我?”
白夫人又接著道:“我們這裡有兩個客人,卻瞧著那小黑鬼不紮眼了,他們也不曉得為甚麼,說著說著就打了起來。唉,你那朋友模樣固然凶,卻又恰好不是我那兩個朋友的敵手。”
花無缺也像是被釘子釘在地上了,再也轉動不得。
白夫人垂下了頭,一字字道:“我的丈夫!”
斷念蘭道:“他們還都是孩子,而你……你卻已經是男人了。”
他正麵帶著淺笑,一步步走出來,就彷彿一個彬彬有禮的客人,來拜訪他的世交似的。
他鑒定那黑衣人既抱著必死之心而來,就絕對不會畏縮的,這花廳即使真是虎穴,他也會闖出來。
她失聲而呼,道:“江玉郎,是你!”
花無缺一驚以後,又不由感喟。
斷念蘭咬著嘴唇,冇有喊出來。她曉得此時現在,呼喊和掙紮不但無用,反而會激起江玉郎的人性。
她隻想死!從江玉郎嘴裡收回來的熱氣,熏著她耳朵。
斷念蘭忍不住打了個寒噤,大聲道:“你究竟是甚麼人?為何要躲起來?”
江玉郎公然笑了,大笑道:“你真是個敬愛的女人,難怪小魚兒和花無缺都要為你沉迷了。”
想到這裡,花無缺也不再遊移,大步走了疇昔。
花無缺微微一笑道:“先禮而後兵,恰是君子相爭之道,依鄙人之見,還是客氣些的好。”
他將斷念蘭抱得更緊,斷念蘭的確將近吐出來了。
白夫人歎了口氣道:“這事說來話長,你先掀起這簾子,我再奉告你。”
江玉郎輕撫著她肩頭,緩緩道:“奉告我,你怕的究竟是甚麼?”
這女人烏黑的衣服,慘白的臉,眼睛眨也不眨地瞪著江玉郎,冷冰的眼睛裡,既冇有氣憤,也冇有哀思。
白夫人大笑道:“好,有你如許的本領,難怪你說不敢妄自陋劣了,隻恐怕……”
那女子還是冷冷地瞪著他,不說話。
花無缺暗中歎了口氣,道:“這……這究竟是誰做的,是誰……”
他冰冷柔滑的手,已從她衣服裡滑了出來。斷念蘭滿身的肌膚都在他手指下顫栗起來。
她竟已冇有力量伸手去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