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窮漢笑道:“我曉得你內心不舒暢,就讓你打兩拳出出氣吧。”
花無缺明知斷念蘭不是至心甘心的,他愈是對斷念蘭愛之入骨,便愈是不肯令斷念蘭有半分勉強。
遠處,有個窮漢,正抬頭臥在小溪旁曬太陽,近處蟲鳴陣陣,鳥語花香,地上的泥土,軟得像毯子。
斷念蘭失容驚呼道:“前輩快請停止,他不肯承諾隻是為了我,我內心才真是不肯承諾的,前輩你要殺,就殺了我吧!”
花無缺歎了口氣,道:“不錯。”
“是麼”兩字出口,俄然拔出腰畔的劍,向身邊一株花樹上砍了疇昔。這柄劍已鏽得不成模樣,看來的確連根樹枝都砍不動,誰知他一劍揮去,那合抱不攏的巨木,竟“哢嚓”一聲折為兩段。
那窮漢突又大笑道:“我曉得了,這不是你不肯意,隻是你怕她不肯意。但她既未說話,你又何必多心?”
那窮漢是多麼眼力,悚然道:“公然好掌力!”
小魚兒瞪眼道:“你……你不承諾?”
那窮漢奇道:“她都承諾了,你為何不承諾?”
花無缺固然明知他是為了本身,現在也不覺肝火發作,嘲笑道:“鄙人甚麼人都見過,倒真還冇有見過如此逼人結婚的。”
這一招恰是移花宮獨步天下的移花接玉,花無缺一招使出,隻道對方這一掌必然要反打在本身身上。
她現在雖故意一口回絕,卻又不忍去傷花無缺的心。
隻聽“啪”的一聲,花無缺固然避開了這一劍,束髮的玉冠,卻已被劍氣震斷,滿頭頭髮,都被激得根根立起。這一劍之威,竟至如此,實是不成思議。
花無缺下了馬,站在一株花樹下,又出起神來,輕風吹動著他烏黑的長衫。
那窮漢喝道:“甚麼沉默比說話好,滿是狗屁!你不說出來,人家安知你喜好她。”
花無缺實未想到他竟會問出這句話來,怔了怔,訥訥道:“這……”
花無缺本是為了要讓斷念蘭散散心,才勸她出城逛逛的,但現在出得城來,兩民氣裡反而都打了個結,目睹再難化解得開。
小魚兒底子不管彆人用甚麼目光瞧他,提著衣衿愈跑愈快,半晌間便已追上了花無缺的車馬。
也不知過了多久,斷念蘭才緩緩上了馬車,拉起車門,瞧見花無缺仍坐在頓時等她,她內心也不知是甚麼滋味。
花無缺冷冷道:“我不承諾,就是不承諾,你若要殺我,儘管脫手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