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蜘蛛道：“天下的不幸人，我都要庇護的。”

他臉孔雖不能見，但語聲已頗不天然。

小仙女頓腳道：“二哥，你要放過他們，我可不能放過他們。這莫非不成能是彆人在暗中瞧見他們殺人煮肉，而來告發的？”

小魚兒道：“你還笑得出？”

但他隻吃了一塊肉，就放下筷子，嘴也不動了，竟似還未將那塊肉嚥下去，那邊黑蜘蛛早已七八塊下了肚。

話聲未了，黑蜘蛛已到了他麵前，輕叱道：“誰？”

她掌中劍一揮，竟以那纖細的劍尖挑起了沉重的鐵鍋，將鍋裡的肉全都潑在地上，隻見金光一閃，肉鍋裡竟有支女子用的金釵。

小魚兒道：“誠懇奉告你，我從小是在惡人穀長大的，這肉若不是從剛死的人割下來的，我就吃下我的鼻子。”

她又哭又叫，還未忘了脫手，“唰”的一劍，毒蛇般刺出，那邊顧人玉更是眼睛都紅了，狂吼一聲，擊出了三拳。

黑蜘蛛大聲道：“江湖傳言雖不成信，告密之言更不成聽。我且問你，若非親手煮肉的人，又怎會曉得這金釵在鍋裡？”

天上月明星稀，地上人聲寂靜，遠瞭望去，那小閣樓窗戶半開，燈火昏黃。慕容九正托著香腮坐在燈畔，幽幽地入迷。

隻聽黑蜘蛛喚了一陣，四下卻無迴應，他又出去找了一圈，也找不著人，乾脆坐了下來，笑道：“我這陳腐弟屁股是尖的，永久坐不住，現在也不知野到那邊去了，我們也不必客氣，先吃了再說吧。”

南宮柳還是緩緩道：“事已至此，兩位另有甚麼話說？”

小魚兒笑了笑，道：“或許冇有……但……如此說來你並非為著那位女人了？”

說話之間，已掠出城，隻見前麵一片樹林，模糊有火光明滅，走到近前，便可瞧見個荒廢的祠堂。

這時夜已很深，羅九兄弟的居處本就極偏僻，現在已無人跡。小魚兒在街道轉了兩個圈子。

小魚兒道：“這羅九兄弟的事，值得你來管麼？”

小魚兒道：“你不想吐？”

黑蜘蛛嘲笑道：“江湖當中，不管是吵嘴兩道，不管善人惡人，都是這兄弟兩人關鍵的工具，這兩人竟似要教唆得天下武林中人全都自相殘殺，好讓他們坐收漁利。到目前為止，已不知有多少人死在他們手上。”

黑蜘蛛嘲笑道：“中間說話倒客氣得很，叫我隨中間歸去也無乾係，隻是中間也得要拿出證據來，憑甚麼要帶我歸去？”

兩人急掠了一陣，小魚兒始終跟在黑蜘蛛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