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楓目眥儘裂,大喝道:“你……你為何要如此做?你為何如此狠心!”
江楓的慘笑早已頓住,鋼牙已將咬碎。
花月奴見了她,怕得連眼淚都已不敢流下,現在更早已闔起了視線,私語般顫聲道:“多謝宮主。”伸開眼睛,瞧了瞧江楓,又瞧了瞧孩子――她隻是悄悄一瞥,但這一瞥間所包含的感情,卻深於海水。
但他雙拳之勢,倒是靈動飄忽,竄改無方,直到最後,方自定得方向,直搗憐星宮主的胸腹。
黃衣人大驚之下,連退七步,喝道:“誰……甚麼人?”
江楓瞪著她,如果目光也可殺人,她早已死了;如果肝火也會燃燒,大地早已化為火窟。
江楓佳耦正掙紮著想進入車廂,抱出車廂裡哭聲欲裂的嬰兒,兩人的手,已堪堪摸著繈褓中的嬰兒。
悄悄一腳挑起了江楓跌落的鋼刀,抓在手中,奸笑著一刀向車廂裡劈下,這一刀劈得更急、更快。
她冷酷的語聲,竟也變得衝動、顫抖起來。
黑麪君大笑道:“你現在再說這話,已太遲了……嘿嘿,你們方纔騙我、打我時,想必高興得很,現在我就讓你們漸漸地死,讓你們死也不能死在一起!”
憐星宮主嫣然笑道:“談笑?你傷了我的宮女花月奴,我若讓你痛痛快快地死,已是太便宜了,誰會跟你們如許的人談笑?”
她流雲般長袖一飄,地上的長刀,已到了手裡,銀光一閃,這柄刀閃電般向那熟睡中的孩子劃去。
憐星宮主道:“我……我……”
邀月宮主沉默半晌,點頭道:“這倒不錯,普天之下,隻怕也隻要你想得出如此古怪的主張,你既想出了這主張,隻怕是不會再將奧妙說出的了。”
這天然也是他不到性命交關時不等閒使出的殺手――晨雞啼星,傳聞這一招曾令威武鏢局八大鏢師同時喪生。
邀月宮主道:“好!我來!”
憐星宮主怔了一怔,道:“這……這是……”
憐星宮主道:“但我……”
花月奴顫聲道:“我也曉得死是多麼輕易,而活著是多麼艱苦,但求求你……求求你為了孩子,你必須活著。”
不管是誰,隻要瞧過她一眼,就會被她的絕色所驚,但卻又忍不住要對她生出些顧恤之心。
邀月宮主沉默很久,終究歎道:“你且說說有甚麼體例能令他們畢生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