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無缺還想說甚麼,俄然發明她的目光變得很奇特。她的眼睛本來清澈而純潔的,隻不過這些日子來,又添了些愁悶的神采,令人見了心碎。但現在,她的眼睛竟變得彷彿鷹隼般鋒利,狐狸般詭譎,並且還帶著種令人毛骨悚然的邪氣。
花無缺心念明滅,俄然想起了不男不女屠嬌嬌的名字,但現在他連站都站不住了,一句話尚未說出,人已倒了下去。
然後,他也就像此人影一樣怔在那邊,不會動了。他再也想不到現在站在他麵前的人,竟是他苦尋不著的斷念蘭。在他滿山遍路地去追隨斷念蘭時,他的思潮正也就像他的腳步一樣,始終都冇有停下來過。
屠嬌嬌笑道:“不錯,他到最後是看出來了,但那也隻不過是因為我冇偶然候多學學斷念蘭的模樣,我統共也不過隻將她研討了半個時候罷了,隻要能給我半天工夫,就算白日,這小子也一定能瞧得出我來。”
斷念蘭眨了眨眼睛,道:“你方纔見到了魏無牙麼?”
他想起很多很多話,要對斷念蘭說,但現在,他已麵對斷念蘭,他反而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了。斷念蘭也冇有說甚麼,乃至連目光都不敢打仗他,卻悄悄垂下了頭,低頭弄著被風吹起的衣角。
花無缺沉默半晌,沉聲道:“鄙人既已落在各位手中,便已將存亡置之度外,‘尊敬’兩字更不敢期望,隻不過斷念蘭……”他眼睛盯著杜殺,一字字道:“斷念蘭是否也落在各位手裡了?”他不問彆人,隻問杜殺,因為他已看出這五小我中,唯有這滿麵殺氣的人是不會扯謊話的。
花無缺道:“我冇有見到,內裡一小我也冇有,但我覺得魏無牙必然躲起來了,趁他們冇有防備時,將前程全都封死。”
杜殺道:“我無妨奉告你,她父親本是我的八拜之交,我怎會難為她?鐵戰雖也名列十大惡人,但除了脾氣狂傲外,若論他的所作所為,和他那把硬骨頭,毫不會在那些自命俠義的角色之下……”
他嘴裡說著話,口水彷彿要流了下來,一麵已伸脫手,像是要去捏花無缺的肚子,就像是老太婆上菜市場買雞似的。花無缺又急又怒,卻已恰好冇法禁止。杜殺俄然出聲道:“停止!”
斷念蘭道:“傳聞魏無牙平生最喜好彙集奇珍奇寶,有很多東西都是世上很少能見到的,你莫非也冇有瞧見麼?”
杜殺公然道:“是!”
蒼茫的暮色中,俄然冉冉呈現了一條人影,她也不說話,隻是悄悄地站在那邊,癡癡地望著花無缺。花無缺固然冇有聽到她的聲音,但本能上卻似已發覺出甚麼,緩緩愣住了手,很快地轉過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