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魚兒道：“甚麼也不乾，遇見紮眼的，我就跟他喝兩杯；遇見不紮眼的，我就害他一害，讓他哭笑不得。”

小魚兒扮了個鬼臉，笑道：“我們正在籌議如何害你。”

杜殺提出的承擔裡，有一套藏青的錦衣、一件猩紅的大氅、一頂繡著條金魚的帽子、一雙柔嫩的皮靴。

小魚兒張大了嘴，瞪大了眼睛，道：“我……我明天早晨就要走？我要到那裡去？”

屠嬌嬌咯咯笑道：“不管如何，你最後一句話老是說對了的。”

小魚兒叫道：“七十兩？”

屠嬌嬌笑道：“哎呀，你聽，這小鬼好大的口氣，謹慎李大嘴吃了你。”

小魚兒歪著頭，想了想，提起承擔，站起來就走。

小魚兒大笑道：“你又錯了，真的珍珠，隻要從海裡撈就有了，假的珍珠卻要費很多工夫去做，並且做得這麼像，那本該比真的貴纔是。”

小魚兒喝了羊奶，穿好衣裳，走出去，便瞧見兩丈外已多了一圈帳篷，這邊的人已全都走疇昔那邊。

大眼睛抿著嘴嬌笑道：“我的名字用漢語來講，是叫作桃花，因為，他們很多人都說我的臉……我的臉像桃花。”

她每說幾句話，就有個藏人和一個漢人走出來，握一握手，明顯是做成了一筆買賣，每做成一筆買賣，她的笑也就更甜。

黑的牛，黃的馬，白的羊，浩浩大蕩，奔馳在藍天綠草間，正如十萬雄師，長驅挺進。

這時帳篷中又走出很多男人，個個都瞪大了眼睛，瞧著小魚兒，他們的身子雖不高大但卻都健壯得很。

她翻開另一個承擔，承擔裡竟是一大遝金葉子，世上能一次瞧見這麼多金子的人，隻怕冇幾個。

屠嬌嬌道：“內裡呀。內裡的天下那麼大，你莫非不想去瞧瞧麼？”

小魚兒擺了擺手，道：“再見，我很快就會返來的。”

小魚兒嘻嘻笑道：“我將內裡的人都害光了，就快返來了，返來再害你們。”

藏女們本就天真、多情而開朗。

一個辮子最長、眼睛最大、笑起來最甜的少女甜笑著道：“我們說的是藏語，你……你是漢人？”

兩邊的屋子，有的開了窗，有的開了門，一個個腦袋伸了出來，眼睛都睜得圓圓地瞧著小魚兒。

那瘦子笑了，道：“你有銀子？”

屠嬌嬌輕啐道：“此人一腦門子裡，除了他那些破樹皮、爛草根，就甚麼都冇有了，就算他親爹要走，他都不會送行的。”

小魚兒道：“還等甚麼？酒也不準喝了，東西也冇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