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爺爺又搖了一下銅鈴,竟然颳風了。我爺爺細心察看了一會兒油燈的燈芯,掐指一算,捋著雪須,奧秘一笑,點頭道:“掌中八卦有乾坤,應是東南巽位颳風,卻恰好西北乾位風烈,乾為天,五行屬金,主殺,秋風瑟瑟,殺氣滿盈,恐怕要變天嘍……”
金鑽底子不給我任何喘氣的時候,又朝我猛撞過來,我一個貼地打滾躲到一邊,隻聽“轟”的一聲,剛纔我待過的處所硬生生被他撞出一個坑來,連腦袋都插進地裡去了。
我爺爺斂起笑容,眼神俄然變得冰冷,他用經心遴選的那根翎毛沾著瓦盆中的血酒,在掌心畫了一組像是蝌蚪文一樣的詭異標記,然後吹了一口氣在上麵,那些標記便敏捷變更位置,組分解一道密符。
等他把腦袋拔出來,頭頂上那隻枯手攥著一把土,它把土一下子揚到我臉上,我頓時眯了眼睛,啥也看不到了。
瓦盆中熔化了紙灰的藥酒,再摻入黑狗血後,我爺爺用劍尖悄悄攪動幾下,色彩頓時變深,彷彿就是一盆鮮血。
我爺爺默唸口訣,隔空打出一掌,喝道:“玄陽神掌!”
然後越勒越緊,割破皮膚,血流不止,尚金鑽的神采由痛苦變得猙獰,像狼一樣嗥叫起來,蹦蹦跳跳如同殭屍。他的頭髮根根森立,毛囊擴大,呲呲往外噴血?那血竟然像墨汁一樣黑,一樣黏稠,看得我心驚肉跳,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隻見尚金鑽胸口處多了一個清楚的紅掌印,彷彿燒紅的烙鐵烙上去的。那掌印剛呈現,驀地騰起一股白氣,並收回噝噝的聲音,尚金鑽噴出一口黑血,渾身狠惡顫抖,彷彿身材裡有個妖魔要破殼而出。
金鑽又撲上來兩隻手掐住我脖子,我也掐住他的脖子,我們扭打在一起,在地上滾皮球。再如何說我也算是半個練家子,若放在平時,金鑽底子不是我的敵手。
阿誰紅掌印頓時化開,變作無數條蚯蚓一樣的紅線,漸漸鑽入身材內,緊接著尚金鑽滿身青筋暴起,爬動起伏,彷彿真的有蚯蚓鑽進了血管裡,在血液中遨遊。
我爺爺向站在桌邊的一個小夥子遞了個眼色,小夥子會心腸址了點頭,捧起桌上的一罈藥酒,倒進本應當盛黑狗血的一個瓦盆中。又燒了一點紙錢和幾張紙符,捏了一些紙灰灑在藥酒中。
眼看著尚金鑽就要突破監禁,野性大發,能夠危及在場村民的人身安然。我爺爺立馬掌化作拳,爆喝一聲:“收!”
草泥馬,快放手,你把我頭皮都要扯下來了,再不鬆開小爺我就剁了你的狗爪子……我在金鑽身上又抓又撓,又踢又打,但是冇甚麼鳥用,金鑽的身材硬得像一塊鐵板,我被那枯手揪住頭髮,力量早泄了一半,經這麼一折騰又耗去一半,我像個泄了氣的皮球,身子癱軟了,就那樣被枯手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