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唯宇摸摸腦袋,苦笑著環顧四周,正籌算到花架前麵的廚房裡洗洗臉,又聞聲樓梯上傳來“噔噔噔”的腳步聲,從速站在原地。
夢境光怪陸離,一會兒瞥見孫躍成跟阿誰宋姐光著身子跳舞,宋姐的肚子像吹氣似的變大了;
緊接著場景轉換,阿誰叫陸唯宇的男人站在店門口,把卷閘門拉下來又拉上去,拉上去又拉下來,如此幾次樂此不疲,他竟然還對著夢裡的丁怡奉承的笑,陽光下暴露一口森森白牙,像匹小狼。
丁欣啪啪摔著吧檯上的計算器,聽得丁怡內心一緊,這店裡的破銅爛鐵在她那土豪姐姐的眼裡一錢不值,可在丁欣眼裡,那可都是牙縫裡一點一滴省下來的。
她腳下生風,從速走下樓梯,“姐!這一大早的,你不消上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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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怡撇撇嘴,“那就睡覺吧!你如何還不關門!”
丁怡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囁嚅著張了張嘴,卻不曉得說甚麼好。
“啊?哦……”陸唯宇走出店外,一抬胳膊悄悄鬆鬆把卷閘門拉了下來,看得丁怡目瞪口呆,想想本身每天上竄下跳的對於這卷閘門的蠢樣兒,頓覺這男人的形象高大了好幾分。
一會兒瞥見丁爸把詩集捲起來敲著丁欣的腦袋,丁欣垂長幼我,戴著紅領巾穿戴小門生製耷拉個腦袋,丁媽拿著圍裙邊看邊擦眼淚;
“你看看!你出去看看!這花店叫甚麼!欣怡花店,你是文盲嘛你?欣,就是我丁欣;怡,就是她丁怡!這花店是我們姐妹開的,我就摸摸那玫瑰如何了?我把它掰開了揉碎了丁怡屁都不敢放一個,你叫喊甚麼你!你算甚麼東西!”
丁怡臉上一紅,回身上樓,想了想,又走到冰櫃前抓起修剪花枝用的剪刀,請願似的在陸唯宇麵前晃了晃,“要記著,不經我答應,不準上樓!”
叫你乾甚麼就乾甚麼!這話聽著如何這麼噁心!丁怡想起孫躍成對阿誰女客戶點頭哈腰的模樣,頓時感覺麵前這個高出本身一個頭的男人矮了半截。
“咦?不對呀!你誠懇奉告我,那天我來的時候瞥見你臉上有傷,到底是不是孫躍成打的?孫躍成把你趕出來了?”
“好好好……”不待丁怡把話說完,男人臉上笑成了一朵花,他兩手在牛仔褲上擦了擦,右手伸向丁怡,“那我先自我先容一下,我叫陸唯宇,老闆娘你叫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