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玄宸復甦了過來。
顧清秋將一邊染了血跡的帕子取了過來給玄宸看,這事兒她得和玄宸說好。
一會兒進宮鄭皇後問起來,決然不能出了甚麼岔子。
胡嬤嬤頓時愣怔在那邊,還是上前衝太子和太子妃施禮,隨後看向了一邊染下落紅的喜帕,這才神采和緩了下來。
暖閣的門被推開,公然胡嬤嬤帶著宮裡頭的內侍走了出去見禮。
一邊站著的陳嬤嬤再也壓不住火兒了,渾身氣的顫栗。
“哦……”玄宸難堪的回過了神,驀地想起來甚麼,忙將內裡大紅的喜服脫了下來隨便丟在了床榻邊。
陳嬤嬤心疼的看著,她是大蜜斯的奶孃,大藐視著長大,嬌嬌弱弱的一個小女人現在變成了彆人家的婦人,卻還這麼不利得不被太子看重。
太子府的那些下人們瞧著顧清秋的眸色都有些變了,看起來太子爺對太子妃不是很熱絡啊!
玄宸咳嗽了一聲道:“你……做得很好……”
顧清秋被玄宸的腳步聲驚醒了過來,一看是太子已經起來了,她忙起家衝玄宸躬身福了福:“殿下!”
皇後孃娘對太子的子嗣非常看重,如果太子妃能生下兒子,那意義可就不一樣了。
“來人!”玄宸緩緩坐回到了床榻上,顧清秋也隻得硬著頭皮坐在了太子的身側。
不過玄宸早已經被這一套亂七八糟的俗禮搞得心煩意亂,換好衣服起家便大步走出了暖閣,臨到門口的時候愣住腳步道:“我先去書房措置國事,一會兒進宮的時候到了,你直接出太子府便是。”
隨即卻發明這個話說的實在是混賬,本身明天醉成了阿誰模樣,蕭瑟了太子妃整整一個早晨,傳出去還覺得太子妃第一晚就得寵了呢。
兩小我此時更是不曉得該說些甚麼,顧清秋緩緩擼起來中衣的袖子,暴露了胳膊上已經凝住了的傷疤紅著臉低聲道:“殿下,一會兒胡嬤嬤要來取帕子,妾身就……就擅作主張……”
顧清秋這一抽倒是費了很大的勁兒,好不輕易纔將帕子抽了出來,倒是累的直喘氣。
暖閣裡隻剩下了顧清秋和陳嬤嬤主仆兩個。
他隻感覺有些煩躁,這一場政治婚姻本就不是他喜好的,平白弄了這麼個不熟諳的女子來,讓他的餬口變得亂糟糟的。
“曉得她是裴家嫡女,偏生做了妾,定是心頭彆扭,他們裴家人一貫孤傲,那裡肯給彆人伏低做小,我瞧瞧她去!”
她定了定神,拔下了燭台上的蠟燭,暴露了燭台上的尖子,狠狠朝著本身的手臂劃了下去,刹時血暈染而出落在了帕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