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色又冷,那人驀地從袖間掉出一把短匕,史豔文呼吸一滯,正想脫手,卻見那把短匕貼著競日孤鳴的脖子停了下來,一絲血痕自頸間呈現。
史豔文看他,側臉轉了小小的弧度,表情龐大,容色淡然。
藥老的藥又減輕了,史豔文想,他必然是曉得的,以是纔會如許庇護。
未待史豔文說完,那人搶先嗬道:“王爺還真是不怕死!”
庇護……
那眼神就如同他的伸身一樣,利落,暴虐。
“……”
史豔文站在雪頂的一塊大石上,詳細的細節看不清楚,但身居高處卻能一攬全域性。
“但是……”
“彆擔憂,”他捏了捏他的手臂,看著他的眼睛,道,“跟著我的腳步就好。”
“隻要一次報仇機遇,小王不會抵擋,俠士儘可一試。”
“走吧,這位咳咳……俠士?山下的人但是等急了啊,室外風急,鄙薄之軀委實不堪折磨啊。”
史豔文忍不住出聲,“你的聲音……”
“是啊,”競日孤鳴看著他被風吹動的鬢髮,另有那雙湛藍眼眸,眼中彷彿沉澱了無儘汪洋,嘴角笑意微斂,道:“下去吧。”
山頂為雅座,寺廟成戲台,兵器做劇樂,人生四淨醜。
說著說著,那人俄然又笑了,不再仇恨,也冇有討厭,卻帶了調侃,“我恨你,但我明白親族交兵的痛苦,也不幸你,你本該死了纔對!但你活了下來,你是如何活的?是不是靠……”
競日孤鳴往旁走了幾步,給了史豔文一個眼神,獨自往前走了幾步,來到他的身前站著,“我給你這個機遇。”
“哎呀,”競日孤鳴打斷他們說話,看著他道,“中間彷彿對史君子獵奇得緊?”
競日孤鳴無言以對,上位者的鬥爭,那裡能麵麵俱到?
“哈哈哈,王爺絕頂之智,莫非還看不清現在的情勢?”
還是冇有耐煩的少年人啊。
“……甚麼都不消做,也不消說,出去,分開,找處所躲起來。”
那人又嘲笑,“我為報仇而來,若跟在彆人腳後邊,要如何雪恥!”
本覺得昨日競日孤鳴冇點明那子正一刻呈現的“史豔文”是嫌費事,或是放長線釣大魚,或者真如他所說是靜觀其變。早晨又申明日有戲,史豔文又覺得那許又是另一番的高深莫測,卻冇想到真的是看戲。
“……嗯。”
或許他是有自知之明,知以微薄之力奈競日孤鳴不得,但又不甘心束手就縛,少不得要對峙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