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絕的神情早已不複最後的倦怠,他的麵上暴露了些許切磋之色。長生說這些話究竟是甚麼意義?他如果真的感覺時無常之死與他無關,為何心中還藏著那樣的苦痛?
“說吧,找我何事。”帝闕不想與將絕爭辯此事。他和將絕都清楚,他們或許不會是純粹的仇敵,但永久當不成朋友。既然天生合不來,何必再多費口舌?
“他名……長生。”將絕提及此名時,連聲音都暗啞了幾分。隻怪長生之前上演的美景過分驚心動魄,乃至於他現在滿腦筋都是漫天花雨,滿腦筋都是那小子。
就算他將絕已站在了三千天下的最頂峰,就算他離長生境隻要那一步之遙,他也從未想過要鬨得天崩地裂。因為自百年前起,他已喪失了統統的熱忱與血性,也厭倦了統統的吵嘴與對錯。以是將毫不明白,長生不過是死了一個朋友罷了,還是個算不上熟的朋友,怎會偏執至此?
“我說了多少遍……離我遠點。”帝闕的聲音極低,彷彿天生帶著貴不成言的意味,聽起來就像是喜怒無常的帝王在號令天下。短短的一句話罷了,竟有種不容置疑的威勢。
“想要歸隱冇錯,想要清閒山川也冇錯,可強大本身就是最大的錯。我竟然冇體例護住一個我想護的人,這是多麼令人尷尬的事。”
“你莫不是感覺跟在如許的弱者身側,就能了結你那好笑的心魔?”
現在一朝與人相伴,怕是一不謹慎便要為此沉湎。
長生淺淺的尾音埋葬在無聲落下的白雪當中,將絕已顧不上賞識對方可貴的和順了,因為他發明……他略微有些失控。
“不在這裡嗎……”將絕再度揮手一劃,這下子他還冇看清畫麵,無數龍吟之聲便已先行淹冇了他。將絕抬眼瞥去,隻見到了滿地的龍。這些龍不約而同地低著傲岸的頭顱,卻不是對著他將絕,而是對著彆的一個男人――阿誰穿戴暗金色長袍的男人。
“既如此,這龍我收下了。”此話說完,帝闕便揮手強行停止了影象。
“我竟這般天真,天真到忽視了這血淋淋的叢林法例。”說到此處,長生眼中劃過了稍縱即逝的痛色。
“我欲打擊長生境,會消逝一段時候。”
冰冷的酒水混著酒罈的碎片流淌在將絕指間,男人那暗淡的眼眸緊舒展在了長生身上。
“以是幫我個忙,我的龍便托你照顧了。”
“時無常,我並非多愁善感之人,更非賢人之輩。你我皆知,你之死是因當琴之事。此事我是引子,你的貪慾倒是本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