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千天下琴曲很多,可大多皆是陽春白雪之曲,寫酒的當真寥寥無幾。這小子在長於釀酒的瓊玉宗門前彈奏此曲,也算是投其所好了。想到此處,火尚明也就收起了讓長生出醜的心機,不再一個勁地難堪對方。
長生笑了笑冇有去和火尚明回嘴些甚麼,他慘白的手指直接慢悠悠地撥動起琴絃來。
長生仍在撥弄著琴絃,他模糊聽到了長靴落在雪地中的聲響,俊美的麵龐上頓時暴露了一絲笑意。魚餌已下,魚已中計,這套路他給本身打滿分。
長生聽到這話後狀似不經意地抬起了頭,他的目光首要落在了未發一言的二長老薄清身上。薄清看上去三十來歲,一身白袍襯得他溫文爾雅,縱使是走在雪地裡,他的衣角也未沾上半絲白雪。這風韻再配上男人唇角溫和的笑容,愈發顯得其超脫出塵。
“酩酊醉一場,憂愁皆忘!”
錢經義聽到這裡終究忍不住暴露了笑意。他本來覺得長生挑選走“拂塵路”定然傲慢,冇想到這小子這麼會做人。何故解憂,唯有夜光?他們瓊玉宗的新酒就叫“夜光”。由此可見,此子必然很有前程啊。
他彈的竟是一首與酒有關的琴曲?!火尚明不由睜圓了眼,麵色也有了些許竄改。
錢經義固然心中衝動,麵上卻仍然儘是嚴肅,他漸漸沉下心神賞識起了這從未聽過的詞曲。至於之前的讚歎他也不是隨口瞎扯的,那句“對酒當歌,人生多少”聽起來確切妙不成言。
他們瓊玉宗甚麼都缺,唯獨不缺天賦卓絕之人,以是瓊玉宗的弟子們壓根冇把挑釁之人放在眼裡。
“他叫長生是吧?這詞成心機。”錢經義哪還在乎甚麼酩酊花?他的眼睛緊緊盯著長生的麵龐,毫不鄙吝的歌頌道。他本來還挺討厭不知天高地厚來闖“拂塵路”的傢夥,可見到對方第一眼他就樂開了花。
歌聲一出,本就因花香而似醉非醉的世人愈發沉浸此中。隻因長生的聲音過分惑人,而他所唱的詞句又不測的豪情萬丈,令人不自發地想要縱情狂歡。
“是酩酊花。”坐在宗主身側的二長老薄清說出了本相,他漂亮的臉上閃過了一絲訝色。酩酊花隻在春日盛開,怎會綻放在夏季白雪之間?
那飄忽不定的琴聲一下下撞到了世人的心上,讓世人的表情跟著琴聲起起伏伏。是啊,凡世多憂愁,還不如跟著琴聲酩酊酣醉一場。
還彆說,長生這番蕭灑做派的確唬住了很多人,比如說火尚明身後那群臉頰變紅的男女們。他們本覺得長生是個俊美斯文的男人,冇想到他另有如許不羈的一麵,的確帥炸天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