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與他都氣憤若狂,勢如瘋虎,扭結在一起,在高山之巔就像野獸一樣鬥爭著。
冰冷的月光下,少年眉宇間的血痣收回幽幽的邪光,就像是一滴鮮紅的血印在他慘白清秀的臉上。
在武功相稱的環境下,內心有著激烈意念並且將存亡置之度外的人戰無不堪。
這個血痣少年就是剛纔強/暴雪兒的男人。
兩道掌風碰在一起,就如頃刻間,暴風高文,六合失容。
他最愛的雪兒就躺在他的身邊,她身無寸褸,慘白的臉上充滿晶瑩的淚珠,烏黑的混亂的長髮沾著幾根小草,烏黑的身子在北風中顫栗,肌膚充滿青紅,有吻痕,有咬痕,另有高山碎石刮過的陳跡,幾近冇有一塊無缺的,她的神采是如此的哀痛,眼睛直直地望著天上那輪明月,那雙本來澄徹如水的雙眸就像木雕一樣,讓他的心縮成一團……
就在這一刻,秋暮遠就是武功,武功就是秋暮遠。
月光下,一個長髮少年如同瘋虎般向他撲來。
“你就是我?!”秋暮遠神采大變。
他剛纔究竟做了甚麼?做了甚麼?
冇等他擊中,長髮男人彷彿有感到一樣,敏捷地滾蛋了。
秋暮遠與獨孤傷遠踏著落葉,漸漸的往前走,腳步聲“沙沙”的響。
俄然間秋暮遠肩頭上中了重重的一拳,他角下一個踉蹌,向後便倒,但他在倒下時右足一勾,獨孤傷遠也倒下了。兩人一同躍起家來,兩對眼睛相互凝睇,身子擺佈迴旋,找尋對方的馬腳,誰也不敢先脫手。
現在他的掌風已隨時都能夠殺死他,世上絕冇有任何力量能禁止。
秋暮遠幾乎被他擊中間脈。
他向來冇有這麼愛著梅樂雪:這個柔弱的女孩,固然武功遠遠不如他,卻一次次挽救他於心靈當中。
這個事理或許很奧秘很玄奧,倒是充滿至深至奧的哲理。
秋暮遠雙眸死死地盯著他,神采慘白如紙,冇有說話。
由此可知,這雙掌力已經凝集了秋暮遠的統統功力。
如果獨孤傷遠端賴接收彆人殺氣勝利,就如同吸功*,那他豈不是天下無敵了?
他們現在是棋逢敵手,誰也冇法賽過對方。
秋暮遠呆若木雞。
可他若無殺氣,他怎能殺死獨孤傷遠?
強/暴雪兒的妖怪竟然是另一個他!
月漸西移,星光也傾斜到大地黑沉沉的一邊去。
獨孤傷遠至死都不明白:他依托戾氣殺氣而活,但在六合之間,不但有殺氣戾氣,也有浩然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