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老夫眯上眼，放縱本身的腦袋隨便轉圈。

青峰說：“年紀大了就像小孩子一樣。”

潘老夫輕手重腳的邁著碎步，慢聲細語的說，我每次想吃香油的時候，就翻開瓶蓋，對準瓶口，深深地吸上一口氣。那感受，你底子想不到有多舒暢。潘老夫彷彿咀嚼到了仙間甘旨，眯著眼，仰起臉，長長地吸了一口鬥室的氛圍。

李母說：長幼孩兒聽了今後，悄悄地擰開瓶蓋，鼻孔對準瓶口，縱情地吸了一口。嗯——，真美呀！長幼孩慌鎮靜張擰緊瓶蓋，彷彿瓶中的香油生出了翅膀，不謹慎就會飛走。潘老夫跨前一步，伸手就抓。長幼孩兒身子一閃，把香油藏在懷中，嘟嘟囔囔就走。

世人嗬嗬一笑說：“詩仁乖，當然不罵人了。”

潘老夫搖了點頭。

潘老夫雙手亂搓，嘴唇不斷的磨合。他輕聲細語地說，你給我幾塊兒？

你先說！

潘老夫的雙眼滴溜溜轉了一圈，咬住長幼孩兒的右手不放。切！扁平的褲兜，會有甚麼東西呀。但是，他的右手在內裡亂動，必定有一些貓膩。他亟不成待地問，甚麼賞？潘老夫的目光移向那儘是皺紋的臉膛。

不搶。

李母說：長幼孩兒的右手抽到褲兜口，輕撚手指，暴露一點花紙，咬著舌尖說，糖。潘老夫的身子驀地向前傾斜，嚇得長幼孩兒後退一步，嗖！右手縮回褲兜。

搶了是小狗兒。

長幼孩兒固執不過，微微伸出舌頭悄悄的在雙唇上滑動一圈說，好吃。那聲音像撒嬌，又像是故弄玄虛。

“甚麼返老還童？”長孫看著青峰兩眼不斷的明滅。

潘老夫嚥了一口唾液說，讓我看看啊。

長幼孩兒漸漸地伸直中指說，那就兩塊兒。

小貓兒，小雞兒。潘老夫低下頭後退一步。

長孫說：“我們不罵人的！”

長幼孩兒的左手猩指伸直，少氣有力的說，一塊兒。

長幼孩兒說，你可不能搶。

青峰說：“返老還童嗎？”

潘老夫驀地向前一步，伸手抓住那三塊兒糖，咬牙切齒地說，拿來吧！他像母雞群裡的一隻公雞，圍著長幼孩，抬頭掘尾地轉了一圈，又穩穩地站回原地。長幼孩嘟嘟囔囔說了一大溜，隻能聽清前麵五個字，快奉告俺吧。

長孫說：“哇！如何會如許？”

長孫微閉雙目，無助地搖了點頭。

長孫嗬嗬發笑，他說：“他們那麼大年紀了還罵人？”

三塊兒！長幼孩的聲音增大，語氣生硬。就三塊兒，都給你！

長孫對勁地動搖著小腦袋，歪著脖子看著李母說：“奶奶，厥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