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朕的人,你得跟朕一輩子……哪怕骸骨俱斷,你也得長生永久守在我墳前。”
皇陵當中,有一冰棺。
秦不晝將那物丟棄,蕭洛栩跳進環城河中撈出。回到寢殿,顫抖著拆開長布包,一柄烏鞘鎏金古樸長劍,劍身如蛟龍,劍柄若龍頭。
薛雨辰是薛征桓大學士的曾孫,年方二十,麵貌隻能算是中上乘,傳聞三歲通詩詞,五歲做文章,上知天文,下曉地理,有經天緯地之才。但是無數女子芳心暗許的大才子私底下倒是這麼個地痞惡棍模樣。
朝議結束,身材不堪重負,正要倒下,卻瞥見了遠遠走來的攝政將軍。失神之間,落進一個暖和度量,那溫度和藹息讓蕭洛栩竟不想逃離,彷彿落空的部分終究變得完整。
朕應當,是恨你的……
直到再見到秦不晝。
冰棺中,彷彿是一副男人的身軀。他甜睡的容顏純潔如嬰兒,身材幾近完美,寒冰玉髓將他儲存得極好,仍然如同生前的模樣。
再一次的朝會,他如同變了一小我,從曾經的嚴厲陰冷到在朝議上插科譏笑,連唇如槍舌如劍的薛大學士都拿他冇體例。
“陛下心悅我?”
帝王不過而立,已是滿頭青絲儘如雪。
“朕放你出宮。”蕭洛栩說。
他彷彿一夜間就變了,那沉重的陰冷的戾氣消逝而去,剩下的是眉宇間的飛揚和蕭灑,他青絲隨便束起,麵如冠玉,金眸笑意彷彿。
被蕭洛栩命令讓宮人帶回寢殿時,寧小天回過甚,輕聲問:“你可不成以喜好我?”
婢女的叛變、將軍的滅亡讓本來天真浪漫的少女敏捷成熟起來,帝王放她分開,為她買下了薛大學士府邸隔壁的屋子,冇想到卻因此生緣,今後定了三生。
冰棺在沉寂中緩緩閉合,遮去了最後一絲光芒,生不能相守,死則同穴,統統彷彿都已經到達終究,愛在滅亡和重生裡超越天下的壁障持續連綿。
秦不晝翻身將他壓住,炙熱的氣味燙的蕭洛栩身軀顫抖。
秦不晝被他囚禁以後,蕭洛栩常在禦極殿外悠長地立足,卻總冇有勇氣排闥而入看一看他比來的模樣。直到王總管的話語勾起他澎湃如潮的馳念,雨夜抱著團薄被傻乎乎去往他身邊。
“君者,天下百姓為大,江山社稷為重。”這是父皇臨終遺訓,諄諄教誨,他不時候刻服膺於心。年年事歲,從未有過一絲偏移。
不惑之年的誕辰,帝王留下傳位聖旨和一封簡短的素箋,便無聲無息分開了。
禦花圃中,稚嫩小童認當真真地朗聲背誦著他還不能瞭解的帝王心術,帝王一頭純白如雪長髮,坐在石桌劈麵側耳聆聽,目光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