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這些日子每天聽到他們口口聲聲“少夫人”“少夫人”的叫,傅書華從最後的無所適從到現在的幾近麻痹,眼下被蘇笑淺這麼一笑,傅書華麵上不由有些微微發燙。
從鳳鳴樓返來後,卓清漣就被安設在了竹苑西廂,傅書華每日便陪在那邊,段小樓更是得空就往那邊跑。為著傷勢太重卓清漣確切是結健結實好好歇息了番,幸虧這些日子的靜養,除了身子骨看上去還是那樣薄弱,卓清漣的氣色倒是好了很多,不施粉黛的臉顯得更加清麗無瑕。
“這些天卓姨的氣色好了很多,昨日還與我手談幾局,看來傷勢確切是規複的差未幾了”,傅書華想著卓清漣身材就要病癒,語氣不由很多了幾分歡暢。“是啊,身上的傷好了,但是內心的傷不曉得還在不在”,蘇笑淺看著杯中落落浮沉的茶葉,淡著聲音說道,“按照鳳青這幾日傳的動靜來看,鳳鳴樓裡的那位卻不見得能好到那裡去。”又回絕吃藥,回絕進食,好不輕易養起來的身材不曉得能對峙多久,如果讓卓姨曉得,少不得又會為她有多少神悲傷碎。
巧舌如簧,這便是傅書華對蘇笑淺的評價。
可貴從段叔那邊逃出來的段小樓此時抱著雪兒一臉委曲的拉著顧輕離讚揚段叔對她的壓迫。顧輕離冷著臉聽她在那邊唸唸有詞,心下卻也是有些迷惑,這段家人一個個都奪目的要成仙了,竟然這麼等閒就認了段小樓的身份,還事無大小一股腦兒將段家大小全數交托給她,涓滴思疑也冇有,公然不是平凡人的思慮所能跟得上的。眼看著段小樓冇幾兩肉的小身板愈發清減,傅書華雖不動聲色卻也免不了為她心疼。
段小樓趴在桌上逗弄抱著根胡蘿蔔吃得格外歡樂的雪兒,口中還悶悶叨唸著吐詞不清的話語,“顧輕離,你說傅姐姐和蘇姐姐一早就出門了,如何現在還冇返來呢,段叔這幾日每天監督我看賬簿,我都好久冇和傅姐姐一起畫畫了”。靠在柱上的顧輕離斜眼睨了下此時正百無聊賴一副慵懶模樣幫雪兒順著那一身緞麵般外相的段小樓,在心底冷靜翻了個白眼,這傢夥當真是段桓楚默許的段家交班人嗎。
“雪兒,你說傅姐姐到底甚麼時候才返來啊,午膳的時候就不在,晚膳也不曉得還能不能見到她,明天早晨還承諾段叔把東洵一帶的商船飛行線路重新清算一遍,說不定又要宿在書房……”
“呐,既然少夫人有令,那你現在能夠歸去了。另有歸去的時候趁便把這堆東西捎歸去,少夫人拿不動”,傅書華嗔了眼坐在一旁好整以暇的蘇笑淺,這廝淨喜好玩弄人,唯恐天下穩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