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們曉得的話,那裡還能抱怨爹孃偏疼?
趙翠紅想起了舊事,眼圈兒又紅了。
當時我們還在故鄉那邊,冇搬過來呢。
“都彆動,聽我說!”
向來沉默寡言的二哥再也看不下去了,眼圈兒通紅,一下從炕上跳了下來,硬生生地將他扯起來。
劉衛東滿麵是淚,點頭道。
“幺兒,救過我們百口人的命!”
“可你們,還是把我當作劉家的老幺兒!”
“啊?”這一次,連劉衛東都傻了。
炕上,劉山用枯樹皮般的大手捂住了眼睛,這位向來都是流血不墮淚的鄉村硬男人,指縫兒裡滾滾的淚水往外溢。
“你要真改好了,我打一輩子光棍都行。”
啥環境?
可就這麼一個才兩歲多的奶娃娃啊,就硬生生拖著斷了的腳往外爬。
“我愛你們,用生命!”
“哐”,又是一個頭,很用力,額頭已經破皮了,血流了下來。
“你真虎啊你!”
三姐也嚇了一跳,搶先跳下炕去,要拉他。
二哥笑中帶淚。
說到這裡,劉衛東重重地一個頭磕了下去。
“是你們,向來都冇有離棄過我。”
“爸,媽,二哥,三姐,媳婦兒。之前的我,不是人。從現在開端,我要做小我!
趙翠紅顫動手伸了出去,眼淚已經止不住地流下來。
他是一點兒也不道啊。
恨不得,他們慣這個小弟比爹孃還短長!
劉衛東哈出口酒氣,轉頭用三姐給他的一塊大手絹捂著腦門子,咧嘴笑問道。
“快洗洗,傷口裡進泥了,彆傳染了。”
不幸的娃,當時腳都骨折了,還不顧統統地爬出去喊人,那很多疼啊。
幺兒還說他要感謝咱家,但是啊,最該說感謝的,應當是我們,是我們哪!”
“二哥,煙好抽不?”
趙翠紅說到這裡,實在說不下去了,摟著劉衛東的胳膊,放聲大哭!
一句話出口,不但劉衛東愣了,二哥和三姐也愣住了。
一家人站的站、坐的坐,不知所措地看著劉衛東。
二哥終究說話了,甕聲甕氣地問道。
坐在牆角的沈冰固然冇轉頭,但是,她也有些動容了起來。
他就那樣爬啊爬,爬到了院子裡,在冇脖兒的大雪殼子裡嗷嗷的哭。
“那年,幺兒才兩歲多,正夏季!
“媽,到底咋回事?”
是幺兒,他半夜醒了,推你大姐,你大姐固然內心還明白,可已經轉動不了了,都說不出話來了。
“感謝你們,把我當家人!”
“啥?”
二哥和三姐坐在那邊,神采恍然,終究明白了,爹孃為啥這麼慣著老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