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遊牧部族抓了他?”老爺子眉頭輕皺,沉吟著問道。
“呃......”床上的紅山猛的一抖,收回了悠長的嗟歎,彷彿大夢初醒般展開了雙眼。
滿腔的鬱氣化為狂吼迸發了出來,如同負傷之獸般聲震屋瓦。
“你彆急,我來問。”老爺子嚴厲的叮嚀著,拉起紅山的手重拍,“紅山,你也彆焦急,我們漸漸弄清楚。我問你,莽虎子被人帶走你曉得不?”
離著村寨不到十裡地,有一個不算大的苦鹽湖,天旱的時候就成了濕地池沼,荒漠裡的獸類,經常會去那邊舔舐飲水,路雲風跟莽虎子辯白著獸徑,常會在湖邊掘幾個陷坑,每隔一兩日便去檢察一番,時不時就能有一點收成。
“十斤......,死了。”
強自壓抑著內心的哀痛與氣憤,路雲風勉強平靜住情感,接過老爺子遞來的窩頭,問道:“爺,紅山老爹如何了?到底如何回事?”
成群結隊的荒漠狼四周遊弋,彷彿陰雲普通覆蓋四野,這片地盤上,大股的狼群是真正的王者,它們形體巨大並且機靈狡猾,狼王一旦肯定己方的上風收回攻擊指令,悍不畏死的進犯便如驚濤拍岸,直到把獵物完整撕碎才氣停止。
鎮靜之情一點一點的消褪了下去,老爺子掩不住的擔憂之色,幾近用鼻子也能聞到那股焦灼的味道,路雲風心中大驚霍然站起。
“爺,是我!”
老爺子們應當早就睡下,擾人清夢恐怕是免不了了。
老爺子神采歡樂中帶著責備,輕捶著孫兒的胳膊,臉上隨即泛出苦笑,“成,你返來的真是時候,先進屋,用飯了冇?”
老爺子難過的看著他。
估摸著已近半夜時分,路雲風又饑又渴的在山野裡穿行。黃銅木與拽山倒組分解的竹弓已經提在了手裡,箭囊吊掛於右胯,快速的行進中仍然耳目並用,密切察看著四周的動靜,不時都在籌辦應變,涓滴不敢掉以輕心。
彷彿一盆冰水兜頭澆下,冷的砭骨,寒的透心。滿身的血液彷彿瞬息間凝成了堅冰,連帶著呼吸也停頓了下來。乃至來不及去訝異為何會有人無緣無端的擄走莽虎子,隻在心底的極深處,一顆狂暴的種子敏捷生根勃然鼓起,浩浩大蕩的肆意張揚開來。
黃土原的夜晚,危急四伏。
老爺子神情一黯,強笑著拿起一片菸葉放到鼻子底下嗅聞,“嗯,味兒香勁兒足,是好葉子。娃子,先用飯,吃完了我再跟你說,唉......”
“今兒箇中午,紅山想要去看看陷坑,領著你虎子哥和十斤出門了,可臨傍晚也冇返來,我就找了疇昔......”老爺子神采丟臉的輕聲陳述著事情的委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