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腿仍然懸在半空,矗立的身姿如絕壁老樹,再無半點懶惰之意。一腿無功,老疤的麵色反而和緩了一點,收腳落地,抉剔的眼神裡帶著幾分不測。
銅錢三百,能換一兩紋銀,這就等因而路雲風一個多月的人為。
橫瀾河如怒龍普通的湍急水流自高而下,跟著坡度趨緩河麵開闊,流速也就陡峭了很多,三十多丈寬的水麵波瀾不興,繞著這片砂土坡盤曲來回的劃出一個半圓,然後再次被兩邊山勢擠壓而會聚成激流,滾滾不斷的流向遠方。
手臂傳來的打擊力量點到即止,冇有下重手,對方似在摸索,最多是給個上馬威,冇含有太大的歹意。
“風娃子,沿著來路往坡那邊走,等看到有個“飛鴻信局”就拐彎,順著路口往上,看到門口挑著布簾的,就是我家了,你嬸子和妹子開著個食肆,今兒掌櫃的得跟你交代交代活路,明兒個,我來喊你去家裡用飯,跟咱那邊山裡出來的都見上一見。”
右邊暴露了馮三的腦袋.“雲風啊,你先找個鋪坐下歇歇,老疤,你受累,幫他籌措籌措。”
路雲風一早就看到他閒坐在貨棧裡,聞言後放下鋪蓋捲兒,上前拱手見禮:“疤爺,給您見禮,不懂事兒的處所您多擔待。”
“我就這麼多了,都能碰上個山高水低過不去的時候,搭上把手?”
“老二家的,活路乾不了,掌櫃的也給你多支了仨月的斥逐人為,還得如何著啊?老二如果站不起來,莫不成還要櫃上一向養著?拿了錢咱從速治腿,彆跟這兒鬨了啊。”
“我,我,身上真冇錢......”
路雲風還冇答覆,劈麵的房門翻開,一個笑容滿麵的婦人,懷裡抱著個繈褓中的娃兒抽泣著走了出來,老疤一步跨了出去。
變生肘腋,路雲風反應倒是極其迅捷,右臂曲折高抬護耳,左手撐肘尖,“啪”,硬捱了這記側踢,神采未動笑意仍帶,嘴上還在答覆剛纔的題目。
婦人瞥見親人似的大放悲聲,“疤爺呀,疤爺,給了六兩銀子啊,老二的飯碗砸了,那腿今後如果站不起來,我一家子可如何活呀。”
穿過店堂左邊的側門,前麵是個不小的院落,院子中間有口井,四周散落著木盆水桶等雜物,擺佈兩邊各有三間房,後牆搭了個馬廄涼棚,內裡堆了很多柴火,中間有個後門,一根晾衣繩拴在門框上,斜斜的高出了全部院子,綁在這一邊的梁柱上,上麵曬了幾件洗好的衣服,老疤跨進院就呼喊了一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