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亮白,照落在少年挺直的身上,似寒凍之際的枯黃野草,明顯鄰近滅亡,卻迸發一股等候春來的固執朝氣。
粗陋草屋擋不住四周吹來的冷風,讓本來就不亮的燈芯火苗忽亮忽暗。
說著小瘦子摸了摸本身的肚皮,“這都得怪你,誰叫你不爭氣!”
“季斌師兄這是說那裡話,以季斌師兄不過十八歲便能達到煉玄五重境的資質,不說中轉開玄,想必對開玄還是應有幾分掌控纔對。”石峰安慰季斌道。
小瘦子自知理虧,聳拉著腦袋,小聲嘀咕道:“這也不能怪我啊,誰叫那長著白羽的山雞那麼好吃,忍不住就吃光了。”
然後小瘦子昂首看著還是默不出聲的石峰,再看看身邊看戲的小瘦子,感喟一聲。
“六哥,一月不見,功力更加深厚了,隔著老遠兒就能感遭到六哥體內那彭湃非常的氣血了。”在石峰身邊,穿戴灰色道袍,有些肥胖的小瘦子一副殷勤模樣說道。
少年石峰早早醒來,呆呆望著那片掌峰上的紫氣,眼中既有神馳,又有期盼,另有那說不清的熾熱。
“哈哈哈,不禮不禮。”青年擺了擺手,很有江湖豪傑的利落味道。
跟著少年的吐納,在經脈活動的鮮血不再和順,像一頭脫韁的野馬,猖獗向心臟會聚。
青年話語落下,在青年身後的幾名灰袍弟子也一樣暴露戀慕的神情。
翌日,朝陽升起,晨霧散去,一片紫氣從東而來,逗留在道一門的掌峰上。
夜深沉寂,明月高懸,繁星點點,吼怒而來的冷風不斷刮在茅草屋上。
“如果我能夠成為一名核心弟子,該多好啊!”少年抬頭望月,眼中儘是神馳,“即便不是核心弟子,哪怕僅僅是一名內門……不,哪怕是一名淺顯弟子也好啊!”
少年展開雙眼,感受身軀的竄改,帶著一點遺憾,“可惜,煉玄之法有凹凸之分,我不過一名記名弟子,隻能修煉這最後級的吐納之法。”
夜深人靜時,一輪半月吊掛高空,點點星光自繁星明月間散落而下,給大地帶來微微亮光與冷僻之感。
少年回過神來,看著身邊站著的青年,雙手作輯,笑著說道:“季斌師兄,師弟石峰有禮了。”
一聲聲如同鼓鳴敲擊的震響從少年心臟處收回,一股股比之先前還要濃稠的鮮血從心臟迸出,流向四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