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望舒悄悄擁住她，目光和順。

“天氣已晚，驟雨將至，這位嫂子為何這時候還單獨一人在外？”

姿容很有些娟秀的婦人抹了抹淚花，抽泣道：“公子，民婦家主五裡外的長春鎮，白日忙著開墾地步，這會兒便想趁著雨水為至，來此浣衣。誰想剛下了水，雜草之間便竄出一條蛇，咬了民婦一口，順水遊去。公子，民婦是不是要死了？”

出了城門朝西走，雨水為至，氛圍中滿盈著一股黏稠的濕氣。沿著迢迢官道行了二十裡，兩邊是一場瘟疫以後元氣未複的蕭瑟地步，在遠處就是綿綿青山，潺潺溪水，偶爾見到一方水池。

忍辱負重，簡樸的四個字，老是提及來輕易做起來難。不能忍辱負重的人大多都成了豪傑，能忍辱負重的人，則是梟雄，最差也是人傑。楚望舒能夠忍辱負重，是因為他的少年期間讓他不得不忍辱負重。

他在橋頭站了好久，淺笑道：“快下雨了，你歸去吧。”

“小朋友，去死！”婦人嬌嗔道。

楚望舒瞭望烏黑河麵，目光古井無波，山雨欲來風滿樓。

楚望舒再也繃不住臉，實足姦夫***一拍即合的無恥之徒，嬉笑著把手探入婦人的裙下，笑道：“嫂子真脾氣，我喜好。”

楚浮玉看著這個狀若猖獗的少年，肉痛如絞。

楚望舒歎了口氣，柔聲道：“感謝你奉告我，晁斧丁還冇死，即便你不恰都雅到楚望樓放走晁斧丁，他也會把這個動靜流露給我，不然如何引我出城？這是陽謀啊，挖坑給我跳，我還不得不跳。三姐，我出城辦點事，辦完就返來，以後帶你們分開這裡。”

楚浮玉搖點頭。

黑雲層層翻湧，暴風吼怒，時而有閃電劃過，將天空照的青白藍紫，繼而雷聲滾滾。

他慢悠悠的走到石拱橋的中心，蹲下神，把兩壇酒往身邊一擱，然後從懷裡摸出火摺子，鼓著腮幫吹了半晌，好不輕易吹出了點點星火，被暴風一吹，熄了。

入夜的時候，天涯開端翻滾起墨雲，暴風高文，一場春雨將來將來，方纔入夜，卻彷彿已經是半夜天。

楚望舒咳嗽一聲，“嫂子自重。”

楚望舒紅著眼，轉頭，慘笑道：“你說他傻不傻？”

說著，拉開褲管，暴露纖巧白淨的腳裸，小腿肚上，公然有兩個藐小的傷口，水腫難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