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黃公子將照片、喪失單寄到上海以後,華洋同知的翁延壽便派了兩個馳名的包探,細心看望。上海的包探多麼奪目強乾,金月蘭又不會改頭換麵,冇過量久,就被兩個包探查訪了出來,當即協同巡捕房,將金月蘭人贓並獲,押送到公堂。
章秋穀道:“你不要疑神疑鬼,我疇前在上海時就熟諳她的,並冇有甚麼友情,你放心就是了。”
黃公子聽了,心中反而遲疑起來,暗想:金月蘭固然可愛,既然己經逃脫,便也是覆水難收,倘若仍把他提到杭州追贓鞠問,豈不屈辱了相府的門楣!何況當初那般的恩愛,而現在,她孤身在外,想必日子也不好過吧。
章秋穀欣喜道:“我也是住在佛照樓,剛巧得狠,等會兒回堆棧再說也好。”說著,還是走到花雲香的桌旁坐下。
且說黃府直到次日午後,見金月蘭還不開門,感覺迷惑,下人在門外大聲叫喊,也不見有人承諾。黃公子就曉得事情不妙,叫了兩個下人翻開了門,出來看時,那裡有甚麼金月蘭的影子!窗戶大開,箱櫃混亂,統統金銀金飾,值錢金飾,都被金月蘭清算一空。
林黛玉歡樂道:“我們這裡正缺人手,搶不到買賣,要想去上海請人。不過我想上海比來的那些人也冇有甚麼色藝雙佳、寒暄手腕高超的人,以是我也不敢保舉人。現在你來了,真是剛巧,那買賣想必是做得起來了。那我便叫店主替你預備房間,但房內的鋪設是要你本身出的,兩房間的陳列,起碼也要四五百塊錢,你可還拿得出嗎?”
經官差陳述,黃公子方纔曉得金月蘭現在上海,還是掛牌停業。
金月蘭此番來到姑蘇,兩手空空,連房錢飯錢都冇個下落,又不敢再做買賣,正在進退兩難、舉步維艱之際,見了章秋穀,就彷彿見了救苦救難大慈大悲的世外高人普通,一把拉住章秋穀道:“阿呀!公然是二少,我的事情一言難儘,幸虧我就住在此地的佛照樓,你待會兒回到我的堆棧去細心的說吧。”
暗自策畫了一回,盤算主張,黃公子這纔對那差人道:“你歸去上覆你們貴上。這金月蘭雖是府中逃妾,但是張揚起來,未免申明不雅。以我看來,不必必然去辦她逃脫的罪名,隻不準他再做買賣也就是了。請你們貴上就回一角文書,人也不必去提了,叫她簽下一個今後不再為娼的鍥約,在上海縣存一個檔案,如果金月蘭再在姑蘇、杭州、上海三處賣娼,便要完整重重究查,數罪併罰。你照我的話去說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