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軍門講起他本身平生的戰績來，如何如何的衝鋒兵戈，如何如何的運籌克敵。講到緊急的時候，意氣飛揚，鬚眉欲動。

王小屏有些無法，說道：“你們乾嗎都這麼看我？我當然也是附和的。”

章秋穀見了方小鬆，心中大喜。良朋久彆，知己相逢，天然有一番款曲。方小鬆住在了章秋穀的家裡，兩小我暢敘了好幾天。

歇息了幾天，章秋穀在自家備酒給方小鬆拂塵。席間的陪客除了幾個同親候補官以外，有一個實缺南京府知府程梅穀程太守，現充法政書院監督，是個進士出身，和章秋穀是極要好的朋友。海軍提督黎繩甫黎軍門，和一個姓楊的楊安之，也是個江南名流，書畫俱精，是黎軍門那邊的案牘。有兩個姓江的，是同胞兄弟，一個叫江伯臨，一個叫江仲吉，都是候補知府，也都是少年漂亮，俶儻不群。另有一個姓陸的陸善卿，也是江蘇人。隻要一個姓戚的戚珍三，是個四川人。

江仲吉說不過他，隻得一口氣把兩杯酒灌了下去。

方小鬆細細想了一回，卻想不出。

其他的人都紛繁點頭，然後都看向王小屏。

戚珍三和陸善卿聽了，不懂他們說些甚麼，便問道：“你們覆的覆，射的射，究竟是如何回事？可好講給我們聽聽？”

說到這裡，江仲吉便道：“我給一個射一個，看你射得著射不著。我的高低兩個字，就是京戲《翠屏山》裡的‘殺山’兩個字。”

楊安之想了一回，一眼瞥見江伯臨麵前有一盤彩蛋，心上便明白了，便射了一個底下的“達”字。

黎軍門道：“我們現在把射覆的字分作高低兩截，必要依著高低的挨次，不準倒置，如許玩起來另有些興趣。”

下人去未幾時，取來竹籌奉上。

方小鬆道：“我們是在這裡射覆，不是在這裡考據古學。你抬出古體字來也不頂用。”

章秋穀道：“這付籌上都刻著《石頭記》的人名，上麵刻著四六平話，應賀應罰，也都注在上麵。”

第三個就輪著章秋穀。章秋穀倒是低著頭，好似在想甚麼苦衷普通。直到方小鬆叫他，方纔抬開端來，隨口說了一下，卻被黎軍門射著。接著，大師都輪了一次。

辛修甫說道：“說得對！我們每人做一點，四千萬同胞就會構成浩大的大水，何愁國不興，民不富！”

章秋穀便把這個竹筒放在中間，口中便道：“我是令官，應當自令官右首的人行起。”

江仲吉起先還是不肯吃，辯白道：“這個草字頭是‘草’字的古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