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廠長向來是講究帶領風采的,明天被罵得狠了,落空了應有的形象,也指著張二嫂痛罵:“你這個老公都懶得理睬的女人,偷男人都偷不著的女人,臥槽泥馬拉戈壁,想男人都想瘋了,難受吧?癢吧?夜裡睡不著吧?”
這個暑假以來,李子童在九頭十八坡的名聲大振。連丁疤子都怕的人,薑衛革當然不敢招惹。但是現在這麼多圍觀大眾,現在要認慫,薑衛革有點羞刀難入鞘,因而外強中乾地說:“老子就是踢了,你想如何著吧?”
林錦文生了兒子,很歡暢,還拉著李子童喝酒。可惜的是,頓時就要開學,喝完喜酒的第二天李子童就離家去外埠上學了。不然他定要查個水落石出。
襪廠雖小,隻要當真撈,也還是能撈到幾個錢的。以是王廠長不像其他下崗職工,他完整不愁飯吃,當廠長時撈的成本夠他漸漸吃到老死。
王廠長現在的節拍是,淩晨五點正唱歌,六點半操琴。唱歌的事張二嫂算是忍了,可王廠長的這個操琴卻忍無可忍。他一根指頭戳琴鍵也就算了,他還老是記不住譜。常常是:“北風(阿誰)吹,吹,吹,吹,吹——”上麵的譜忘了。要不就是:“雪花(阿誰)飄,飄,飄,飄,飄——”,上麵的還是忘了。
成果就是沈愛梅大贏特贏。而張二嫂呢,四圈下來一牌冇胡。這叫張二嫂阿誰氣,不斷嘴地罵罵咧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