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得遠時，便感覺這羽士已經是麵貌不俗了。待得上了樓，再細心一看，當真是道骨仙風，披垂在高冠之下的頭髮在夏季的陽光下，如黑玉般暈起了淡淡的光芒，而那肌膚竟然是詳確如美瓷。從側麵看，泛著微微的寒光。

妙閒羽士再次細看了飛燕兩眼，頓首道：“統統皆是命數，夫人既然不肯批卦，貧道便贈送夫人一語，這幾日還是莫要北行。”

就在這時，樓下有南麓公府的小廝上來，低聲對衛宣氏侍女說了幾句。侍女來到衛宣氏耳邊低語，衛宣氏聽後抬開端淺笑著對眾婦人說到：“姐妹們，我府上有些瑣事稟告，我下辭職一會。”說著，被侍女攙扶著走下樓梯。

一席話讓茶館的眾婦人哈哈一笑，倒是減緩了先前的嚴峻氛圍。

說完此言後，也不待飛燕說話，便行動輕巧地下樓而去了。

幸虧此時茶館上的貴婦們的魂兒俱是被那美羽士吸引去了，飛燕與隆珍坐在茶館的隔間雅座裡，口出無狀的辯論閒話倒是無人聽到。

妙閒淺笑道：“此鳥生於北海，披蓋五彩羽毛，展翅可掩蔽穹蓋，本該為鳳，可惜完善了一把命數，終是冇有延展出鳳尾……”

就在這時，妙閒微微撩起了珠簾，暴露了一雙流光溢彩的明眸，謙恭地說道：“貧道本乃是個遊方的羽士，禮數閒散慣了，如果口出無狀，還望夫人包涵。”

側妃一發話，眾位貴府們頓時活潑起來，躍躍欲試。

衛宣氏將右手伸出珠簾，任妙閒用一方軟帕悄悄托起，細心打量。衛宣氏剛伸脫手，妙閒羽士便曉得簾後這位貴婦年事已然不輕，但是保養得很好。

正值年關時節，各個府上的夫人們堆積在一起，話語間不由談到誰家府上添置了甚麼，哪家又進了甚麼奇怪玩意，言詞間總免不了帶著銀錢完善的遺憾。這也難怪各府的夫人苦窮，實在是當初驍王初到淮南時停止的那一場義賣搜颳得狠了些，讓各府銀錢一下子就有些捉襟見肘。不過這些夫人與其說是抱怨，不如說是隱晦的提示，免得哪天驍王手緊再次停止義賣，那可就真的要了各個府上的命了。

每年祭奠龍神都會有一名主祭，多時由本地演卦占卜的方士擔負，這叫“請”龍神上身。

這時，貴婦們已經連續上樓，過來與衛宣氏和側王妃問安搭話。飛燕心中警省，這衛宣氏一言一語看似淺顯家常，但是又彷彿都藏有深意，當得謹慎對待，麵上換上笑容，與貴婦們聊起家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