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瑞被說得有些無言以對,說到底他的這個侄女的脾氣還是隨了她那離世的父親,一旦盤算主張九頭牛都拉不返來。他的性子向來綿軟,如何壓服這倔強的侄女,還真是頭痛。
這便是有些白手套白狼的意義,隻不過她之前細心察看過千繡齋與萬簇齋之前的合作,操縱得也不過是這掌櫃的心結罷了。
叔伯還是有些沉浸在之前侯府的昔日繁夢中,但是兩個弟妹必必要從舊夢裡復甦,學得一弟子計養家餬口。而她也是如此,也是要儘力健忘之前的交戰廝殺,學著垂垂融入這一日三餐的平平生活……
因為粥攤守著四周的一處書院,來往的幼年學子很多,加上之前的老主顧,早上一開張,便是來了很多門客。飛燕在一旁洗著撿下來的碗筷,含笑著看著弟妹笨手笨腳地盛粥,扳手指算賬收著銅板。
六
三日下來,飛燕算了下帳,粥鋪紅利不算豐盈,但是精打細算,倒是夠保持一家長幼的生存了。不過這般的繁忙,一天下來,人也是腰痠背痛,那兩兄妹過了初時的新奇,也是喊著累,回到家中便是倒在床上熟睡了疇昔。叔伯許是生了她的氣,這幾日也未見他來粥攤瞧上一瞧。
飛燕固然心內迷惑,不過既然掌櫃肯收,她天然也是不能回絕,便將剩下的繡品打包賣給了掌櫃的。
飛燕從速向驍王見禮,然後低聲問道:“天氣將晚,不知驍王殿下來民女這裡有何貴乾?”驍王神態自如地進了粥鋪,一股淡淡的檀木素香異化著男人身上獨占的汗味肆意地襲向了她的鼻息,看來這驍王應當是方纔練兵返來,此時氣候風涼,他的衣服前襟倒是有一片汗漬。
叔伯也是從敬柔的嘴裡聽聞飛燕兌下粥鋪的事情,當時家中另有一名客人,也是位前朝遺老,叔伯的老友李瓊大人。他本來是大梁戶部從四品巡官。可惜朝代更迭,這官職也是產生了些奧妙的竄改、
但是冇想到,第二日下午,那掌櫃的竟然是親身上門要來買她剩下的繡品,一臉殷勤,並商定好了一個月後再給他奉上一批新式的。尉遲飛燕心下迷惑如何這麼快?她不曉得,明天與隆珍散了後,那隆珍故意捧她的場麵,便是舍了萬簇齋,去了千繡齋,看了看模樣後,特地要新奇的式樣,見掌櫃捧出三樣兒來,說是早上新收的,便曉得是飛燕的繡品,也不問代價,一口氣依著這模樣定了十套。掌櫃天然是樂得眉開眼笑,立即拓下圖樣送給繡坊的繡娘們。
成果前後算起來,掌櫃賺的缽滿瓢平,天然是樂得再收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