驍王順著她的手按住了本身的傷口,神采微微有些發冷:“內心竟是這般的怨毒?如果床邊擺放的是開刃的刀劍,便也要這般不管不顧地扔甩了過來?”飛燕自知理虧,卻仍然不語,低首用素帕沾了那香爐裡的灰燼,又覆按住了那仍然冒血的傷口……
因著顧恤她初度破身,受不得馬車的顛簸,便是在福山下又住了一日,這兩天一夜,小女子便是發了恨,連米水也未進分毫。
便是翻身上去,高低又是撫弄垂憐了一番,但是到底顧恤著她昨日初經風雨,嬌花孱羸,冇有再冒昧,隻待她抖著唇嬌喘時,才垂垂歇了手。
倒是那滿財元氣實足,被抱上了大船後,便鎮靜地朝著飛燕撲跑了過來,但是還未及咬住綿軟的裙襬,便是後腿打晃,撲通趴伏在了她的腳邊,飛燕趕緊命人送來一碗羊乳,讓它喝了,才略略搖搖打了綹的尾巴,閉眼呼呼大睡。
驍王倒是輕笑道:“你是本王的女人,便是身上的每一寸柔膚都是本王的,如何碰觸不得?”
驍王卻站起了身,長歎一聲,內心暗道:自幼年便在疆場征討,血雨腥風裡捶打的硬冷心腸到了這悶口葫蘆般的倔強女子麵前,竟是入了熔爐普通軟軟地化作了柔水。
見飛燕看著滿桌子的好菜卻一動不動,驍王拿起了玉箸每一樣都儘嚐了一口,然後將本身用的玉箸遞給了飛燕。飛燕如何會不知他的意義,便是奉告本身這些吃食都是潔淨的,冇有下藥的懷疑。
原被剛毅實足的俊容倒是被這鮮血映托得通著多少邪氣。
隻是懨懨地躺在床上,麵朝著內側不肯起,驍王初時還出言逗弄她,但是過了一天,便是看出她竟有些絕食明誌的架式,便不再出言相勸,而是命人拿來了一把古琴,在地上鋪了軟席,便是優哉遊哉地撥動琴絃,彈了一首“瀟湘雲水”。
此時,顛末方纔那番折騰,飛燕倒是略略轉了些許突然*的欣然若失,說到底,還是本身矯情了。固然這驍王假裝著中毒,但是卻向來未曾親口說過一句欺詐之語,便是本身想得太多才曲解了他乃是中毒不舉的體質。既然是奉了聖命成禮,便是要有成為這驍王侍妾的憬悟,事已至此,固然心內的愁悶難以消逝,但是這般的跟這個向來城府極深的驍王彆扭下去,也是無益罷了。
飛燕半閉著眼,聽著撞入耳中的拳拳之音。
當下便是接過了他遞來了玉箸,卻單夾了一隻藕夾送到了驍王的碗裡:“妾身真是因為身子不適,略有些吃不下,殿下不要隻顧著妾身,本身先得些爽口的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