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完了帳本,驍王俄然感覺耳根發熱,想必是有人坐在家中痛罵著他的名姓了,不由得微微一笑,幸虧是冇有鬆弛了對她公開的把守,不然這小燕兒的翅膀如果硬了,恐是不能放心棲息在他驍王府的屋簷之下了。
第一個殺雞儆猴的竟然是齊帝的三子霍廣雲。霍家老三長於寒暄,交友的門客浩繁,身在吏部的他天然是近水樓台先得月,搜刮財帛毫不手軟,霍允奧妙佈線,人贓並獲,拿了三皇子一個現行。一道聖旨就將他貶斥到了嶺南,五年不得回京。
驍王伸出的長指,捏算了下:“我的愛妃啊,你這前共支取了將近六百兩錢銀,但是這侯府宅院修補得實在是粗糙,莫不是讓無良的奸商坑拐了,待本王給你做主去!”
晚餐後,驍王正端著方纔從茂縣謄寫的帳本,一頁頁津津有味地看著,隻感覺這商婦的小算盤打得甚妙,六百兩銀子的本錢,短短兩個月的時候,竟然把持了都城的絲綢行當,照著這麼一看,轉手以後的紅利一年竟有上萬兩之多……
驍王的確是歡樂得很!因為比來朝廷的眾位貴胄高門都是貧苦得有些支撐不住門麵了。
驍王手撐著頭,側臥著道:“我的燕兒開設粥鋪以來,買賣紅火得很,如何會持家無方?前幾天本王探聽到京郊茂縣有荒廢的桑田數頃被人買走,彆的另有一個綢緞鋪莊也易了主。比來南邊水賊為患,南北商路不暢,而都城一代,百姓的日子漸有些充足,尚美之心日盛,本來不大下檯麵的柞蠶絲賣得很好,這個買家倒是有目光,到時候又能大撈一筆橫財了……”
但是驍王的大掌如同鐵鑄普通,哪是平常女子的力量能擺脫開來的,竟是將玉足貼到了鼻尖,悄悄嗅聞,然後笑道:“尉遲蜜斯果然是香的,就連這兒都是噴香一片。”
飛燕內心一沉,心知這些個暗裡的謀生還是瞞不過著狐狸普通的驍王,便是半垂著眼皮說道:“叔伯雖是冊封的侯位,但是封田實在是瘠薄,不敷以支撐平常用度,尉遲一門經曆了貧苦,心知一文錢難倒豪傑漢的寬裕,飛燕大膽從王爺府上支了錢銀,拉攏了些許桑田小鋪,還望殿下恕罪……”
尉遲飛燕也冇有貶價,隻是同蠶戶們擬好了左券,比及剝繭時,要平價賣與她的絲綢鋪,如許一來,便是將都城一代的蠶絲大部分質料把持了,然後她再轉手高價賣出,此中的差價便賺得甚是飽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