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回到堆棧,淼淼蔫頭耷腦地踩著腳凳下來,可謂百感交集,同去時全然兩幅模樣。
說話間,淼淼已經向這邊走來。她離得有些遠,加上四周喧鬨,聽不清他們說甚麼。她回到楊複跟前,看了看車旁的薑阿蘭,“王爺。”
楊複漸漸斂去笑意,烏黑雙眸直盯著她。
內裡除了雙魚玉佩,另有很多她的眼淚。
楊複偏頭,一聲不響地看著她,直至看得她麵色微變,他才彎唇道:“恰是。女郎如果無事,齊瀚先行一步。”
薑阿蘭斂眸一笑,“是那位女郎嗎?上回見麵,彷彿是王爺府上的一名丫環。”
“王爺,你要上香嗎?”淼淼美意扣問。
楊複將她帶到跟前,正欲好好教誨她:“淼淼……”
楊複握住她小手,暖和柔嫩,“你那天同本王說的,都是實話嗎?衛泠給你找的藥,是甚麼藥?”
淼淼從速接過,見衛泠無事,感激地展開笑靨,“多謝樂山大哥。”
淼淼對此人冇甚好感,想到她剛纔看本身的眼神,莫名有些不痛快。她一起失神,不知不覺掙開了楊複的手掌,人已經立在了殿外,昂首便瞥見寶相寂靜的佛像。淼淼走入殿內,蒲團上跪坐著兩人,像是母女,正在低頭虔誠地祈福。
但是腰上的手一緊,她底子轉動不得,被迫窩在他的懷中。楊複低頭便能看到她一排睫毛,不安地顫抖著,擋住她眼裡流轉的光輝,“淼淼,你知不曉得,人死不能複活?”
“哎呀,你乾甚麼呢?”淼淼擦了擦臉頰水珠,不滿地撅嘴。
淼淼尚未反應過來,她已掩唇喃喃:“鬼、你是鬼……”
衛泠,衛泠,不管哪兒都有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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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眉心深蹙,不怒自威,詰責她兩旁的丫環,“薑女郎身材不適,為何不帶她去客房歇息?”
薑阿蘭循著他的目光看去,火線是來往的人潮,目不暇接,但是她卻一眼就瞥見了海棠樹下的小丫頭。
楊複超出她,視野落在掛在木架上的安然符上,分外刺眼。
旁人覺得薑阿蘭神態不清,見是曲解一場,便一鬨而散了。
淼淼緊咬下唇,抬起水眸,“我……是。”
魚要如何戴安然符呢?她犯了難,如果放水裡,說不定過幾天就壞了。
他點頭,“本王在這裡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