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複不動,“坐好。”
楊複拿過一旁的藥碗,明顯是剛煎好的,還冒著騰騰熱氣,“你風寒尚未病癒,需得每日定時喝藥。”
她冇聽過花朝節這一說,聽名字彷彿很成心機,冇躊躇多久便點點頭,“出去做甚麼?”
她固然很想回到楊複身邊,但卻不能拋下衛泠。
他眸色一深,看不出情感起伏,隻微微點頭:“薑女郎。”
“明天好嗎?”楊複擋在她跟前,握著她瑩潤皓腕,烏黑瞳人含著模糊笑意。
不一會兒他便吃完了,淼淼這纔回到圓桌,坐下來冷靜地吃早點。不管如何,都不能跟肚子過不去。
這算甚麼答覆,莫非還飛出去不成……淼淼不滿地癟癟嘴,她躲進被子裡,目下衣冠不整的,不想讓他看到。“那王爺來做甚麼?”
她才睡醒便被他灌了一碗藥,櫻唇柔滑,泛著水潤粉澤,小扇子普通的眼睫一顫一顫,水眸像兩泓粼粼清泉,清澈動聽。
淼淼咦一聲,“樂山大哥不跟王爺一起去嗎?”
她一眼便瞧見了桌上放著的蜜餞,何如手短夠不到,正欲俯身去拿,卻被楊複半空截住了身子。
一碗藥磨磨蹭蹭,花了一炷香的工夫才喝完。楊複拿絹帕拭了拭她的嘴角,“何時回府?”
廟旁有一處空位,供女郎撲蝶戲玩,不時傳來幾聲清脆笑語。
楊複恍若未聞,舀了一勺吹了吹,放到她嘴邊,“好了也得喝。”
淼淼興趣高漲,踩著腳凳蹦蹦跳跳地下來,許是前幾天在湖底悶壞了,這會兒一出來,很有些像剛出籠的鳥兒。
淼淼最不喜好喝藥,自打變成人後,喝的次數可真很多。“我已經覺著好多了,不消喝!”
房門被人推開,不一會兒她被一雙手臂撈起來,“都甚麼時候了,還不起來?”
楊複的目光一向落在淼淼身上,並未重視她的到來,直到她出聲,才循聲看去。
他昨晚被淼淼趕了出去,本籌算另開一間客房,哪知房間全滿了,他隻得去到樂山房中。樂山自發地讓出床位,到外間姑息一宿。饒是如此,楊複躺在床上仍舊睡不著,想了很多事,朝廷的,淼淼的,紛至遝來。
王爺的嚴肅不容小覷,他安靜的一眼,便讓淼淼的行動僵住,乖乖地張口任由他喂藥。
約莫用了一刻鐘,馬車才緩緩來到城西的花神廟,廟外陸連續續停了很多車輦,可謂盛況空前。一陣胭脂香粉味兒劈麵而來,楊複不著陳跡地蹙了蹙眉,他不大喜好這類濃烈的香,比擬之下,還是淼淼身上的露水暗香更沁民氣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