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難過時候,楊複從內裡出去,兔子已經剝皮用積雪洗濯潔淨。他就近坐在淼淼身邊,純熟地將肉架在火堆上烤,偶爾轉動來回翻烤。
按理說兩人都受了傷,他應當也痛纔是,可除了剛纔包紮手臂時他蹙了蹙眉,其他時候都毫無反應,莫非他一點兒不怕疼?淼淼一麵胡思亂想,一麵小跑著跟上,怎奈腳下不察,下一瞬撲通跌倒在地。
淼淼欣喜地轉頭,果見楊複立於十幾步外,手中提著一動不動的兔子,好整以暇地看著她,“膽敢直呼本王姓名,你不要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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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複不覺得然地笑了笑,“往年打獵都會烤食獵物,不是甚麼奇怪事。”
“短期該當不會有人來救我們,從這裡出去後,我們先去尋覓七弟,再一道想出山的體例。”楊複抬手拍了拍她的腦袋,起家走向洞外,“淼淼,昨日多虧了你,不然本王業已葬身此處。”
本來不是因為……體貼她……
楊複點點頭,叫她在洞中等待,“我去外頭清理。”
楊複不動聲色地揹著她起來,雙手穿過她腿彎,緊緊地牢固著她的身軀。他行動安閒,饒是在雪地當中也走得極其安穩,大雪封山,冰天雪地裡隻要他們二人交疊的身影,四周沉寂寧靜,偶爾有一兩隻雪鼬從身邊穿過,獵奇地凝睇他們。
楊廷果然還在此處,洞口該當被他清理過,四周散落一地碎石。他倚靠著洞壁小憩,聽聞動靜翻開雙目,見來人是楊複,欣喜地喚了聲:“四兄!”
淼淼不明以是,“王爺?”
驚駭這份幸運是她的胡想,淼淼謹慎翼翼地為:“王爺為何要揹我?”
洞中隻剩下劈啪木料燃燒的聲音,淼淼的臉在火光映照下染上紅霞,她低頭遁藏楊複的目光,順手撥了撥柴火,“哦……就給你取了取暖,彆的甚麼也冇做。”話裡很有幾分欲蓋彌彰的味道。
淼淼斂下睫羽,剛纔的幸運感一觸即破,心口涼颼颼地,“哦。”
淼淼不得不慌了神,向外頭走了幾步,“王爺!”
從渾沌黑暗中掙紮而出,淼淼怠倦地展開雙目,長睫輕顫,入目是洞頂冷硬的牆壁。腦袋瓜癡鈍地轉了轉,昨夜場景一幕幕回放,她給楊複渡完水後,便伸直在角落睡著了……她猛地從地上坐起,頭疼得短長,低頭時恰都雅到披在身上的短襖。
吃過兔肉總算規複些許體力,淼淼到外頭搓了搓雪,洗潔淨手上油膩。她行動不敢太大,怕扯著背上傷口,回到洞中見楊複坐在火旁,低頭包紮手臂刮傷。那處傷口委實嚴峻,皮開肉綻,昨日淼淼費了好大勁兒才止住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