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複不語，伸手碰了碰小丫環的手，涼冰冰的，非常生硬。他像是受了極大的刺激，臉孔近乎陰鷙，手指顫巍巍地摸索她的鼻息。

他單手提起主子的衣衿，雙目陰狠：“你說甚麼？”

醫館內的學徒上前扣問，不待開口，便被他抓住衣領，但聽他道：“救她，給我救好她！”

楊複一晃，難以置信地睇向床榻，死了？他的淼淼……死了？

今兒一大早醒來，楊複便有些不對勁，額角突突地跳著，頭疼不已，讓人按捏以後也不見效。他正欲到書房一趟，走到廊下俄然愣住，問身後的樂山：“太子府可有遞來動靜？”

他被愕住，怔怔地立在原地，直到人走遠了，才恍忽回神。他從未想過楊複會為了一個丫環同他反目，想起楊複剛纔的眼神，冷冽陰沉，不知為何，竟有些害怕。

楊複一睃，打斷他：“滾。”

楊諶攔住他：“四弟，本王……”

這副惶恐失措的模樣，讓楊複的心一沉，聲音冷了下來：“她如何了？”

但是話才說完，便見門口慌鎮靜張跑來一人，恰是楊複安插在太子府的眼線。

楊複眸中狠戾一閃而過，不答反問：“二兄可否記得我當日的話？”

阿誰笑靨嬌憨，嬌俏軟糯的淼淼，今後再也冇了。

楊複冷言叮嚀：“方纔船上的人，一併殺無赦，當場行刑。”

楊複緊緊闔上雙目，身形止不住地顫抖，下齒幾近咬出血來。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喉嚨乾澀劇痛，有血腥味兒湧上來。

主子從未見過他這模樣，頓時口不能語，戰戰兢兢地說不出清楚：“太子，太子請人檢察了……打撈上來就已經斷氣了……”

耳畔風聲吼怒，街道風景飛速後退，乾脆此時街上行人未幾，不至於傷著旁人。

楊諶咽不下這口氣，甩了甩袍裾走出船艙。楊複抱著淼淼尚未走遠，他大喝一聲，號令侍從將其拿下！

那一句存亡未卜，讓楊複身形狠狠一震。

纏綿和順的吻，漸突變得凶惡，帶著些歇斯底裡，絕望地吞噬她的氣味。

老郎中年紀大了，經不起折騰，被他提到半空仍舊對峙：“你就是殺了我，我也不能起死複生……”

楊諶繞到他跟前，“楊複，你好大的膽量，竟敢對本王無禮？”

楊諶這才發明他的到來，偏頭一睇，莫名有些心虛，“四弟……”

兩人一愣，旋即應是。

冇有呼吸，冇有活力，更冇有脈搏。

視野被雨水昏黃，眼睛潮濕溫熱，楊複低頭，垂憐地覆上淼淼的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