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直欞門入屋,室內仍如他拜彆時那般,榻上女人睡容溫馨。楊複行至跟前,垂憐地摸了摸她的臉頰,起家立於窗前。一閉眼,便是那日她在耳邊的話語。
管事在內裡候著,見他出來應道:“今早來了動靜,約莫傍晚時分入城。”
他凝睇著她清秀的麵龐,視野下移,落在她脖頸間一塊凸起上。好久才伸手,將血石握在手中,語氣略有遊移,“……淼淼的環境,想必你已傳聞。”
如何會如許?以往她泡在水裡則會變成鮫人,為何此次卻行不通?
一旁丫環答:“回王爺,纔到未時。”
一行人中隻要一個站著,玄青衣袍顯得他身條苗條,筆挺如鬆,目光如炬地落在楊複身上,“淼淼呢?”
不是冇有試著把淼淼放入水中,打從淼淼昏倒那一日起,他便命人備了一桶熱水。但是她的身材浸在水中,仍舊跟昏倒著冇有兩樣,雙目緊緊閉著,腿下冇有任何竄改。
約莫申時三刻,去城外等待的人纔回府稟告:“返來了,稟王爺,樂山樂水返來了!”
饒是衛皇後這等沉穩之人,看後也不免錯愕,接著是不竭襲上心頭的氣憤。好人家的女人,哪會未出閣便與男人暗裡會晤!更何況除了會晤,誰曉得他們會做出甚麼事來?
雖是戌時,殿內卻燈火透明,通臂巨燭照得滿屋亮如白天。
楊複踅身,並未多言,“隨本王來。”
衛皇後捏著紙張的手都在顫抖,“這件事,你還同誰說過?”
楊複回到溶光院,把淼淼放在榻上才問:“樂山樂水可有傳來動靜,何時到都城?”
這個小女人從一開端,就對他非常狠心。
血石那邊靜了好久,半響才傳出來一聲,“楊複?”
楊複道:“是我。”
丫環冇見過此人,本欲禁止,但見身後跟著王爺,不見四王有何叮嚀,還當是府上的高朋,便冇有自作主張。
聞言衛皇後有所驚奇,倒冇想過他會調查薑阿蘭,更不知平素看著溫溫婉婉的女人,手腕竟如此殘暴。但到了這境地,還是忍不住為她說好話:“心腸是硬了點,但今後嫁入皇室,冇有這等手腕如何能震住後宅……”
皇後平複了心機,倉促讀一遍信上內容,已是被震驚得無以複加。那信上內容恰是薑阿蘭與秦國公府小兒子秦榮來往的函件,秦榮是薑太傅的弟子,與薑府常有來往,自但是然便熟諳了薑阿蘭。
車輦出了宮門,一起行至四王府,很多天未曾返來,管事領著一群婢仆在門外恭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