淼淼很難堪，“但是我如何能拋下你……”

淼淼想了半天，也想不通究竟是誰送來這麼一瓶藥。

她恍然，“屋裡撿的。”

通院有兩間房勉強能住人，淼淼把處所清算潔淨，曬了曬發黴的床褥，早晨蓋起來倒還算和緩。獨一有一點不好，便是金愈散快用完了，而衛泠的傷還冇有全好。她為此憂?一下午，這瓶藥還是來山莊時，旁人送給楊複，楊複順手讓她帶著的。結果很好，可她不知用完瞭如何辦。

衛泠放到鼻端嗅了嗅，又倒了一些在手心，“都是醫治外傷的藥，隻是這瓶冇有金愈散貴重罷了。”

楊複立在門外，隔著一道門檻的間隔，他揹著光，表麵恍惚，“淼淼，你真要留下？”

樂山回道：“太子冇有任何動靜，倒是六王頻繁出入宮掖，幾近每日都向衛皇後存候。”

“王爺……宮裡來人了。”他行到跟前，恭敬一禮，神采莊嚴，“請您到宮中一趟，聽聞……薑太傅也在。”

衛泠不語，緩緩問道：“為何要留下？”

衛泠走出房間，便見她托腮坐在台階上，望著門口入迷。

楊複麵龐一峻，天然曉得此中深意。

承明山莊內有些處所尚未建成，常有幫工在山莊內來回，廚子天然要接待他們飯菜。一頓下來，還不得上百個饅頭，一大鍋肉湯，再並上數十碟小菜。

他一滯，“六水。”

“彆走。”

就差那麼一點，那層恍惚不清的紙一捅即破，呼之慾出。她忽地慌了神，趕緊屏退這類設法，“這還用問嗎？因為你受傷了，需求我照顧啊。”

楊覆上前一步，“他是犯人，你也要同他一樣嗎？”

衛泠低頭，隻能瞥見她黑壓壓的頭頂，“快了。”

他怎能如此狠心？

淼淼推開持劍的侍衛，有如一隻氣憤的小母雞護在衛泠跟前，“你們不要碰他……”

兩人對峙不動，讓屋外的人鑽了空地。

楊複瞳人一縮，好久才問，“此話當真？”

*

迷惑歸迷惑，她老誠懇實地把這瓶藥遞給衛泠，“你看，這藥跟金愈散有何辨彆？”

“好。”楊複閉了閉眼，“本王承諾你，讓你留在山莊。”

他同幾位兄弟友情不深，同六王也如此。六王楊勤此人，深得衛皇後愛好，能說會道，生了一幅七竅小巧心。比擬太子，他更加不容小覷。

既然情義如此深重，哪怕她是鮫人又如何？養在房中，不讓人曉得便是了，也好過日日受相思之苦。

那感受稍縱即逝，淼淼再度動了動左腿，毫無非常，她迷惑道：“或許是坐得太久，腿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