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會做都雅的帽子，西瓜帽，少爺小辮子帽；披風；虎頭鞋，繡花鞋；每種都繡上精美的圖案，披風領子用洗潔淨的鴨幼毛圍一圈。這些東西，唐媽都留著，二十多年後再看，也是很精美的。…………

阿金在一旁衝唐杏吐舌頭，扮鬼臉，還用手刮麵龐“三背奶，羞羞。”說完像平常一樣跑開了，冇比及三姐來追他，還感覺奇特，但這類小事，阿金是不會放心上的。

唐杏外公是一個貨郎，貨色多是便宜的小零嘴，針頭線腦，本身熬的麥芽糖，花生糖，做鹽漬楊桃乾等。每天走街穿巷的，敲著個竹筒，咚咚咚地響。大聲呼喊著“針頭線腦，麥芽糖囉！”，前麵總會引來一群小孩，嬉嬉鬨鬨地，兩分錢，五分錢，一毛錢的買小零嘴。天熱了，還會批點一毛錢的冰棒，農忙的時候，在地頭上轉，賣給出工的人。本身渴了，就灌竹筒的水，水冇了，就近去農家要點井水。

唐媽小時候，就常常拿著竹框，在煤車顛末的路上，撿煤車掉下來的煤渣。趁便撿撿牛屎。

孃舅小小年紀，也會掙錢。

…………

剝下的皮，孃舅也捨不得拋棄，攢下來。當時有工人逗孃舅，“小娃娃，那薯皮分點給我唄。”

他把家裡煮熟的紅薯拿到煤礦口賣，工人歇息的時候，都會來買上一兩個紅薯。工人黑漆漆的手洗過也是黑的，孃舅特知心腸剝皮，用菠蘿蜜葉子裹著遞疇昔。一分兩分錢的掙。

“好著呢，外公過幾天會挑貨擔過來，他說會給你們留點吃的。”唐媽樂嗬嗬慈愛地看著搶吃的孩子，答覆到。

外婆是個無能的人，她懂很多。不但

“大姐，老是那麼孝敬”唐杏內心想著。

唐杏外婆出世於清末民初。裹著個小腳，每天會往頭髮上抹頭油，腦後梳著個一絲不苟的髮髻。臉上抹點胭脂，嘴上抿點口紅。所謂的口紅就是用一張紅紙，雙唇抿一下，結果就出來了。唐媽向來都不弄這些，外婆說唐媽不像女孩子。

會做各式的鹹菜：玄色的豆豉，黃色的黃豆瓣，酸菜，蘿蔔乾，鹹魚等。還很會做衣服，斜開襟的民國服，盤著布鈕釦，鈕釦有些連接著中國結，很精美。我就常常看她穿。

“哎，看來想壓服唐爸推遲建屋子的設法不實際啊。但是，錢呢，姐姐上高中的錢呢？”

一家人開高興心腸吃著荔枝，唐杏問媽媽:“媽，外婆外公身材還好吧！”

外公外婆生了六個小孩，兩男四女，可惜短命了一男一女，剩下唐媽，孃舅，兩背奶（媽媽的姐姐）。唐媽排第六，最小，孃舅排第五，兩個背奶（媽媽的姐姐）排第三第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