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奕冰冇有分開,而是在思慮著甚麼。
方纔拭去的淚水再一次滴落下來,經曆了很多以後我也變得更加敏感、脆弱了。連奕冰不喜好看到我悲傷的模樣,卻恰好寫出了狠狠刺痛我的文章。垂垂分開的足跡,我和他之間的確是在冗長光陰中越來越遠,正像他寫到的,不是冇有抓住,不是冇有說話,不是冇有凝睇,是我在逐步收縮的優勝感中健忘了最純粹的東西,健忘了我們相互共同具有的每一個刹時。
在腦海中嗤笑了一下長老和連奕冰,他們還是那麼喜好自作主張,向來都冇有問過我的感受和需求。“因為是你,以是愛你”。如果我的影象仍舊是空缺的,就算今後聽到了不異的話我也不會有太大感到,可在記起統統的統統以後,我隻得承認,這句話由連奕冰來講足以摧毀任何的防地,也包含我用固執和傲岸一向包裹起來的眼淚。獨一遺憾的,就是他冇有再多說一句“因為是你。以是永久伴隨”。
在內心默歎一聲,曾經我儘力想把他當作最熟諳的陌生人,現在卻被他等閒地當作最陌生的熟人,如許的反差真的是一種另類的獎懲。
而你的天下遠的我已經看不見。
“唉……也罷,畢竟是我們家欠他的。你出事當天是他打電話送你去的病院,並一刻不離地保護著你,當獲得你成為植物人的動靜後,我和你父親都走到體味體的邊沿,隻要他極其安靜地做到了你的床邊,緊緊地抓住了你的手。這一抓就是三年,他除了每天的事情時候外就冇有分開過你的病房,我勸過他無數回,但願他好好珍惜今後的門路,可他還是對峙著陪在你身邊,日複一日地禱告著、呼喊著、顧問著。
翻開房門成果母親奉上來的沉重郵包,我不記得本身甚麼時候訂過東西,除非是顛末冗長提早的五年前的事情。郵包上發件人的處所寫著“盤桓”兩個字,冇有姓名,冇有郵編,彷彿隻是奉求郵局送過來的罷了。輕巧地扯開包裝,內裡是一個吵嘴相間的雙層石盒,簡樸、樸實,卻讓我感遭到了很濃的熟諳感。
但是冇有人曉得,這裡曾演過一場啞劇,一場笨拙的鬨劇。
“媽,你還記得連奕冰嗎?”
“如果冇甚麼事我可就先走了。”
“連奕冰,我想奉告你一句話,聽完以後你再決定去留。”
緩緩翻開第一層,一條淡藍色的項鍊讓我墮入了板滯中,顫抖著將它戴在脖子上,影象決堤般澎湃而來。紅色、玄色、盤桓的天下;蠟燭、星空、浪漫的小屋,以及阿誰讓我又愛又恨的人,連奕冰。本來我真的是健忘了很首要的東西,健忘了另一個熟諳的天下,健忘了竄改後的本身,也健忘了本身第一次愛上的人。或許我之以是冇體例很快適應現在的餬口,就是因為少了他的伴隨。